神龕裏供著一尊小像,看不出來是什麽神,還是塑膠製品。
司棋上前,走到供桌麵前,從神龕裏的小像端了起來,左看右看都沒看個所以然,隨後將小像隨手一扔。
男人見狀慌得不能再慌,連說話都變得結巴起來:“你你你!要不得咧,你怎麽能對慈姑仙無禮?”
“什麽慈姑仙?沒聽過。”
“你你你...你完了,慈姑仙要怪罪的。”
司棋將慈姑仙隨手一扔,不耐煩的問向男人:“我問你,你為什麽把你娘留在徐家村等死?”
“我老娘?”男人道:“我哪來的老娘?”
“你沒有老娘你是咋出來的?”
男人欲哭無淚:“哎喲,我老娘早死了多年了。”
“放屁!我今天才見過你老娘,她說她兒子徐宏才在鎮上開麵館,把她一個人丟在老屋,你敢說你不是徐宏才?”
徐宏才聞言嚇了一激靈:“我滴親娘哩,你你你別嚇我成嗎?”說著他走到裏屋,拿出了一個黑木相框,將裏麵的黑白照片展現在司棋麵前:“你看看,這才是我老娘,我老娘的確死了四五年了。”
司棋看完心裏一陣發懵,男子給他看的照片裏的老人正是他早上在徐家村村頭見到的婦人。
見鬼了?
正說著,門外嗩呐聲聲響了起來,是哀樂。
徐宏才一激靈,忙將司棋往外推:“好心人,行行好,今天這生意不做了,你打爛我的東西也不要你賠了,你快走,快走!”
司棋雲裏霧裏就被他推到了門外。
徐宏才麵色慌張的抄起杆子將卷簾門拉了下來,大白天,正是中午飯的時候,不止是徐宏才,整條街上的店家都慌慌張張的關門閉業。
方才還熱熱鬧鬧的街道,轉瞬就變得荒涼蕭瑟起來。
這長唐鎮果然有問題。
司棋循聲望向街尾,鞭炮聲卷著白煙和塵土嗶哩啪啦的響起,塵霧中,兩個粉麵紙紮人在前麵引路,道士一手夾著小幡,唱念有詞,後麵幾個壯‘八仙’抬著一口黑棺材,幾個十一二歲的小孩戴著孝布走在棺材兩邊,手裏揚著紙錢,俱都沒有什麽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