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千罗墓大桃木的确就是第七界大门的关键?”
“没错,而要找到千罗墓,就得先打通徐家村。”
司棋锁眉:“徐家村的故事线太纷乱了,我现在毫无头绪。”
“现在不需要什么头绪。”
“什么意思?”司棋不明白她的话。
“接下来,保命要紧。”说着阿蛮招了招手道:“跟我来。”
说着阿蛮将司棋带到了大门口,她拉下门闩,将大门悉数打开,一股妖风袭来,指着天上的躲着密云背后的清冷的银盘:“看清楚,那是什么?”
“月亮....不对,是太阳,现在已经是白天?”
阿蛮点了点头道:“没错,天不会变得更亮了。”说着阿蛮又将司棋领到池塘的对面,指着祖山的方向,司棋顺着她的手看去,只见祖上上有一缕黑气直冲天顶,司棋断定,那就是慈姑庙的方向。
黑气冲天,仿佛就要冲出来把穹顶击碎。
司棋又看下山脚下还有人住的那些房屋,悉数大门紧闭,这么黑的天,连蜡烛都不敢点一支,一团死气。
鸡鸣犬吠之声更是销声匿迹。
阿蛮道:“这团黑气,就是三阴缠花阵中的怨气,怨气冲天,被慈姑庙镇压住的脏东西都会跑出来。”
司棋暗暗纳汉,原来如此,怪不得昨天晚上在祠堂会见到那些东西。
恍惚间,祖屋的牌坊下面,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那人直勾勾地盯着司棋和阿蛮,看身形,极为眼熟,好像是光头英发!
阿蛮冷肃道:“诺,脏东西来了。”说着她展了展拳脚,骂道:“这狗东西,真是杀他一百遍都不解气!”
阿蛮沿着池塘边,打算主动找光头英发算账。
司棋忽然想明白了什么,突然叫住阿蛮道:“等等!老徐头不让在七月半期间杀人,所以是你,你刻意杀掉光头英发,就是为了放这些脏东西出来!”
阿蛮笑道:“还算聪明,很多人看书不仔细,总把三阴缠花阵和九阴还魂法混为一谈,认为三阴缠花阵是为了施行九阴还魂法而行的一道聚煞的法阵,但其实,三阴缠花阵能聚煞,也能镇煞。”
司棋恍然道:“所以村民们说的没错,老徐头的确是用慈姑庙镇住了怨灵。”
阿蛮摇了摇头:“准确来说,三阴缠花阵镇的是戾气深重的恶灵,你们看到的那些老头老太太,只是普通被囚禁的缚地灵,不受缠花阵的镇压,但也会因为缠花阵的影响无法进入轮回。”
司棋暗想她居然什么都知道,讽刺道:“你果然不是第一次来,你还真会演。”
阿蛮没好气:“我演什么了?我要是想演,还能叫你们都看出来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暗地里在嘀咕我的身份。”
司棋哑口无言,良久道:“你是怎么知道杀死英发会让法阵失控的?”
“七月半鬼门开,这期间本就是大凶之时,法阵中的恶灵煞气会因为天时加重,已经到了三阴缠花阵所能承受的临界点,所以,这期间,一旦有新的恶灵出现,煞气便会冲破阵法,造成恶鬼破牢的现象。”
“我懂了,不破不立,要想解开徐家村的谜团,就必须把这些恶鬼怨魂都放出来。”
阿蛮笑道:“聪明!”
司棋不禁感叹,问道:“你到底来了多少次?”
阿蛮想了想,道:“记不清了,我好像记得我到过千罗墓,看到过那扇门。”
司棋第一次感觉自己被别人碾压,吸气道:“那你在这儿跟我们玩过家家呢?”
“我记得我到过,又好像没有到过,我记得我来过很多次徐家村,但又感觉像是第一次来。”
司棋皱眉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
阿蛮又抬高了手按了按司棋的头,不耐烦道:“说了你也不信,又喜欢问,你就当我是神经病好了!”
司棋长吸了一口气,神色抓狂:“你再动一下我的头试试!”
阿蛮本来走了两步,听见这话又回过了头,叉着腰问道:“你怎么跟我说话呢?没礼貌!”
面对阿蛮没来由的理直气壮,司棋竟然无言以对,要不看阿蛮是女人,高低要跟她打一架。
阿蛮看着他不服气的样,道:“干什么?想打架?”
司棋愕然,心想这个阿蛮怎么一天一个样,明明昨天还那么温柔,而且还变聪明了很多。
眨眼的工夫,光头英发已经跃进了池塘,踩着浅水和污泥朝二人奔来。
司棋将阿蛮护在身后,做好架势迎战,却被阿蛮扯到了一边。
司棋带着一脸疑问望向阿蛮。
“你那套技能点叠满的CQC格斗术打活着的光头英发有用,打死了的光头英发可是半点用都没有。”阿蛮说着摊手道:“把你的花钱给我,我来对付他,你去把剩下的人都叫醒。”
司棋将信将疑把花钱给了阿蛮,但是还是没有想把一个人撇下的意思。
司棋看着光头英发越来越近,他脸色发青,獠牙闭现,狰狞的脸上腾满了杀气,似乎要把人生吞活吃了的气势。
他周身黑气升腾,胸口的致命伤还在,很显然,他已经不是活人了,而是一只发怒的僵尸。
阿蛮嗔道:“愣着干嘛?快去啊。”
司棋这才朝祖屋奔去,麒麟和阿费已经从房间出来,正盯着诡异的天色发呆,只有司棋的房间门还关着,司棋预感不妙。
他们看见司棋来了,正要问话。
司棋一脚踹开自己的房门,只见流风身上一团黑气覆盖,黑气种,一只张着长长指甲的手伸向了流风的面颊之上,流风满头大汗,脑袋左右晃动,显然是陷入了梦魇当中醒不过来。
麒麟和阿费赶了过来,看见这一幕,惊声叫着流风的名字。
这一喊流风没有醒来,反倒是引起了黑雾中恶灵的注意,黑雾中的身影瞬间清晰了很多,是一个扭曲的女人身姿,她头发衣服尽数被打湿,时不时的往下面滴着水,整个脑袋都被水泡发了,又白又肿,身子却极为扭曲的模样,像蜘蛛一样骑在流风身上。
她红眼怒目,尖牙毕现,对着几人嘶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