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見許如生咒聲言道:“敬請閻羅坐鬼殿,酆都法旨到駕前,真言咒語請鬼仙,以紙化身顯威靈,白頭無常隨我請,隨我來,弟子執筆尊拜請,畫龍點睛則降臨,陰兵急急如律令!”
說著,他執筆在紙無常的眼睛輪廓上一點,那紙人有了眼睛,頓時有了靈魂一般。
如果流風沒看錯的話,那紙無常似乎眨了眨眼,下一刻,灰霧升騰將紙人整個掩蓋住,隨後,一頂尖尖的真實的白色帽子從煙霧中凸現,一見生財幾個字更加清晰可見。
一個足有兩米多高,手持大棒的真人無常從煙霧徹底顯現出來。
一股威壓的感覺撲麵而來,瞬間奪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白無常麵容慘白,鼻梁高懸,嘴角以一個驚人的弧度向上揚著,似笑非笑,好在他沒有映像中那長長吊起的舌頭。
這就是勾魂索命的白無常麽?要不是遊戲,流風當真以為自己真的活到頭了。
許如生道:“謝七爺,看你的了!”
白無常對許如生點了點頭,一個閃身化作煙霧遁形,下一秒,白無常便出現在魔女欣慈的身邊,他舉起手頭的大棒揮向欣慈,大棒高舉的那一刻,萬般惡鬼怨哭的聲音四麵而出,那哭聲振聾發聵,直叫人膽顫心驚。
這就是傳說中白無常手持的哭喪棒麽?
欣慈眉毛微皺,一個閃身拉開距離,司棋也感覺身子一鬆,阿蠻見機立刻發動花錢繩索,將司棋勾了回來。
一魔一鬼兩頭對立,白無常大戰紅魔女,這場景,流風做夢也想象不出來。
隻聽見欣慈清冷一笑,道:“小小無常,也敢前來叫囂,這地方,就是五方鬼帝也來不得。”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白無常嘴都沒張,說出來的話卻如無相音罡,無悲也無喜。
欣慈張狂一笑:“說的輕鬆!”說著淒叫一聲,利爪已然撲向白無常。
一魔一鬼在石屋中鬥了起來,桃花浴血,萬鬼哭嚎,就連石屋的屋頂都被掀翻,魔女欣慈生生用利爪將白無常頂飛了出去,原本就昏暗的天空此時更加密雲翻滾,雷聲陣陣。
流風歎道:“這BOSS設計得有點超模了吧.....”比起白無常手裏的哭喪大棒,他感覺手上的銅錢劍簡直不值一提。
其餘幾人望著天上你來我往的鬥個不休,也是驚得說不出來話,一度懷疑這是不是千禧年代的副本,這陣仗,拿到浮生六界當中的川塗世界也是相當炸裂的存在。
司棋頭一次覺得自己是個廢物。
眼見白無常不是魔女欣慈的對手,他提議道:“我們先退回祖屋再從長計議。”
幾人隻好往祖屋退去,祖屋門前,許如生執筆結印,口中默念有詞,一道氤氳的青光屏障出現在大門前,他解釋道:“這道結界暫時能阻擋一陣,你們隨我來。”
許如生帶領眾人來到祠堂中,道:“眼下凶屍已成,再想度化她恐怕很難,眼下唯一的辦法,隻能與之一戰,把他打服了,再將她重新鎖入三陰纏花陣中。”
流風癟嘴道:“都不是一個檔次,怎麽打啊,那個魔女勾勾手指就能把我們碾碎。”
司棋道:“遊戲再難,也不會設成死局,一定有通關的辦法。”
許如生打量了一番幾人,道:“我長這麽大,也見過不少身上沾染靈力的人,隻是從未見過這麽有靈力的人聚集在一起。”他走到司棋身邊:“你的身上的靈力最盛,若隨我修習岐陰之法,將不可限量。”
流風看了看自己,猶疑道:“靈力?我還有靈力?我怎麽不知道?”
“哎呀,其實就是你們麵板中可用來修行的技能點啦,到他眼裏自然就變成了另外一種說法。”阿蠻轉向許如生道:“你看我靈氣是不是最弱?”
許如生訕笑道:“確實,姑娘身上的靈力弱些。”
阿蠻攤手:“我說的沒錯吧,我技能點隻剩五點,所以在他看來,我的靈力最弱,司棋是先行者,技能點多,靈力自然最盛。”
流風想起阿蠻的技能點都點在藝能上這一茬,忍不住發笑,道:“阿蠻,你技能點都點在藝能上,要不然對著那魔女唱首大悲咒,說不定能感化她!”
阿蠻差點笑岔氣,戳了戳流風腦門:“流風你有沒有搞錯!你見過哪個明星開演唱會唱大悲咒的?”
司棋打住他們,道:“阿蠻說的不錯,這BOSS太超模,這應該是成長的必要環節。”說著麵向許如生道:“岐陰之法要怎麽學?不是說非你門人不能學麽?”
許如生淺淺笑道:“的確,岐陰術不外傳是老祖定下來的規矩,非我門人擅自修習必然會遭到反噬,需得有門中長老受法印入門,才能修習岐陰法術,隻不過.....”
流風緊問:“不過什麽?”
許如生道:“入我岐陰門,便是守墓之人,非死不能休。”
阿蠻站出來道:“喂,你這不是霸王條款麽?我們來這裏就是奔著千羅墓來的,要不然誰會來徐家村淌這渾水?現在可好,我幫你們打怪,你卻叫我們當守墓人?”
陸麒麟道:“先進再退出不行麽,等殺了魔女,然後我們再退出不就行了,和尚還能還俗呢。”
司棋橫了陸麒麟一眼:“你的智商是被流風傳染了麽?人家都說了非死不能休。”
流風憤然道:“我去,這也能扯到我頭上來麽?”
阿蠻嘻嘻一笑:“誰叫你又笨又愛出主意呢?”
流風連忙舉雙手投降,他原來以為有一個司棋就夠數落他了,沒想到,又來了個阿蠻。
司棋想了想,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不變強,千羅墓都到不了,還談什麽守墓不守墓。”
流風點頭,道:“沒毛病!也沒說守墓人就不能進墓是不?”他瞥向許如生道:“何況,這位正宗的守墓人不還想拿千羅墓的秘密來向我們交換嗎,看來這墓守不守的也沒什麽大步了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