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舜臣的小廝們都慌了神,他們萬萬沒想到,最後會是這樣的後果。
一個小廝大著膽子跪到朱新霽麵前,哀求道:“朱大人,看在我們家主和您往日的情分上,今日您高抬貴手,放了我們家郎君吧。”
朱新霽站起身,冷漠地道:“剛才李大人說的話你們這些狗奴才沒有聽見嗎?朝廷國法在此,你難道想要本官徇私?”
他這話說得太過正氣凜然,但是聯想到他平日的所作所為,在場眾人都覺得有一絲荒誕的幽默。
就像是一匹狼說自己一向不喜歡殺生一樣。
小廝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
朱新霽起身,對李慶梅道:“既然李大人已經把案情審理清楚了,此案就這麽辦吧。”
他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邢舜臣,然後又瞄了一眼角落裏的屏風,離開了。
朱新霽走後,邢舜臣的那些小廝們徹底絕望了。
李慶梅對身邊主簿道:“找個郎中,給邢舜臣治傷,別讓他死在牢裏。他身上的罪可不止今日這一件。”
主簿低頭應了,對兩個衙役道:“把他抬進去,隨我來。”
邢舜臣帶來的小廝看著邢舜臣被人像抬死豬一樣抬走了,他們想攔,卻又不敢攔。
這時隻聽李慶梅又道:“雲姬留下,有人要見你。其餘人可以退下了。”
雲姬慌忙行禮應了,心裏卻是緊張,心想,當真是昨日那個郎君嗎?
瞿媽媽聽了這話,覷了一眼雲姬,低眉順眼地退下了。
周阿景有些不放心,小聲地道:“阿姊……”
雲姬笑道:“阿景,你先去外麵等我。阿姊沒事。”
周阿景猶猶豫豫,最後低聲道:“我就在外麵等著。”
他明知道自己在這裏護不住自己姐姐,但是依舊不肯放棄。
等所有人都走了,李慶梅才笑道:“雲姬姑娘稍候。”
說完,他也起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