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可是改变主意了?”
说话间,女人已经转过身来,并再一次将肩带扯下:“也是,像你这般年纪的年轻人,还是个雏儿,自然滞火难消,你放心,我既然收了钱,就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眼见女人就要脱下长裙,我赶忙摆手解释:“我之所以让你等一下,并非是想要与你做些什么,而是想要问你些事情。”
“哦?你还想要问些什么?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女人略显无奈的穿好长裙,冷冷盯着我看。
我自是知道女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便直入主题的说道:“你最近可感觉自己的运势不佳?诸事不顺?”
我虽尚非道门中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自打见到孙老头,并跟着他解决小匣子村的诡事之后,我就感觉自己有些不一样了。
可具体是什么地方不一样,我却说不上来。
那种感觉很奇怪,很难用言语来形容。
就好像现在这样。
明明我与女人没有交集。
明明之前我在醉酒状态,将她拥入怀中,却也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可就在刚才。
就在我的意识逐渐清醒之时,我竟突然感觉女人的状态不是很好。
只是看着她,我便能够感觉一阵冷风,自她身上蔓延而出。
我虽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却还是将她叫住,问出了心中所疑。
听闻此言的女人,眼神陡变。
变得疑惑。
变得冷漠。
甚至变得有些慌乱。
她就那样冷冷的盯着我,半晌之后才反问我,为何会有此一问。
奈何,我也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只能告诉她,只是我自己的感觉而已。
女人闻言,不禁冷笑起来:“帅哥,我本以为你是个老实人,可现在看来,你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也不在少数。”
“你哄女人这招已经过时了,或许一些小女孩儿还会上当,但对于我这个年纪的女人来说,已然不会在意了,所以下一次,你最好换个花样。”
“毕竟,你长得不错,只要用心,便是我这个年纪的女人,也会沦陷其中,无法自拔的。”
说完这话,女人径直转身,推门而出。
望着逐渐关上的房门,我突然心生警惕,赶忙大喊:“我知你不相信我,但你的情况真的不是很好。”
“倘若未来,你真的遭遇到了什么事情,就来八两典当行找我,我定会帮助你的……”
‘砰……’
女人终是没有选择相信我,径直离开了客房。
‘哼哼……’
望着空****的房间,我竟突然冷笑起来。
我本以为全心全意的对待孙老头,就会换来他的正视,可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该如何面对孙老头?又是否该继续留在这里,留在他的身边。
想到这里的我,终是拖着虚弱的身子,推门而出。
哪怕我是从酒店客房下来的。
哪怕来的时候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可离开时,我依旧遭受到了很多白眼。
望着街道两侧的高楼大厦。
望着大厦之上的璀璨霓虹。
我的双眼再次迷离。
我不禁在想,这茫茫都市,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或许我与这繁华都市,根本就不会有交集。
或许,我决定来这江城寻找孙淳良,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或许,留在村子里生活,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可问题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或许与如果,有的就只是结果而已。
纵然明白道理,但处于迷离中心的我,却不知自己该去向何处。
我不明白,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为何要对我冷眼相向。
更不明白孙淳良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你不想将我留下,大可以与我说明,将我赶走。
为何要以这般见不得光的手段,对付我呢?
难道,你一定要让我在青鳞面前身败名裂,才肯罢休吗?
我本以为,遵从爷爷的安排,来到这江城找到孙淳良,便可以高枕无忧。
我本以为,自己能够在孙淳良的教导下,习得本事,照顾好为自己付出一切的青鳞。
可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就好像一场美梦,突然破碎一般。
这一刻的我,突然好想回家。
回到那个保存了我所有美好记忆的小村子。
纵然爷爷离开之后,村民将我孤立。
但至少,在那里,我还能时长凝望黄河,回想与爷爷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回想那只属于我的美好。
不用像今夜这般迷茫。
……
微风轻轻拂过。
可经微风这么一吹,我本清醒的脑袋,竟再度迷醉。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向何处,只是双脚,却不听使唤的走着,走着。
也不知走了多久。
也不知穿过了多少条马路。
我竟莫名其妙的走进了一条幽深巷道。
巷道幽暗且深邃,两侧几乎没有太多的光线。
可为何,我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着自己。
我本能的加快了脚步,向巷道深处走去。
怎料,才刚走几步,昏暗的巷道内,竟突然射出一道灯光。
那灯光,将幽暗的巷道,照亮大半。
随着灯光出现,身后那诡异的窥视感悄然消失。
挣脱心中恐惧的我,下意识的朝着灯光看去。
可这一看,我却傻眼了。
只因我竟莫名奇妙的走到了八两典当行。
看着眼前残破的门脸。
看着门牌上烫金的几个大字,我的心没由来的沉重起来。
我不知自己为何会走到这里。
只觉得这里与我非常亲近。
或许,打从来到江城,见到孙老头的那一刻开始,我便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吧?
又或许是,我放不下心中的执念,想要回到这里,找孙老头问个清楚明白。
问他为什么要像其他人一样,这么对待自己?
问他是否真的不希望自己留下来。
倘若他的回答与我心中所想一致,那我离开这里,也未尝不可。
在执念的支撑下,我强忍着酒精带来的麻醉感,再一次于深夜,推开了八两典当行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