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夢凡擼起袖子,纖細的手拎著飯勺,在鍋裏攪拌,時不時抬手擦擦額頭上的汗水。
葉無殷勤地走過來,圍繞著唐夢凡,噓寒問暖。
“做飯累不累?要不要幫忙?”
“怎麽不累,你一邊去,這不是你該做的活!”
墨叔也好幾次,走過來問候辛苦。
“嗯,女孩子做的飯就是香啊!”
飯菜做好了,唐夢凡笑著喊大家吃飯。
她親自盛飯給隊長和紅發。
紅發不好意思地從她手中接過飯碗。還為之前的態度道歉,說著小隊裏不能沒有她。
吃飯的時候,也有說有笑,話題都圍繞著唐夢凡。
她總能迅速成為一個團隊中的焦點。
輕易和人打成一片。
雖然在洛兒看來,她說的話又庸俗、又無聊、又無知。
在男人看來,她又俏皮、又有親和力,還懂柴米油鹽。不像洛兒,五穀不分,抹月批風。
洛兒坐在角落。孤獨地坐著,孤獨地吃飯,戴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空白麵具。
沒有人和她說話。
她漸漸成了最邊緣的人。
她開始思考,到底哪種女人,命最好呢?能少流些眼淚,少走一些彎路。
清苦命與富貴命。
哪一個更自在?
悄悄地,在手裏的兩個傀儡上,分別雕刻了一朵蓮花和一朵玫瑰。
玫瑰全是刺;而蓮花,如浮萍。
早上,獸潮退了。
近墨者小隊從半山腰出發,不久後,就抵達了莊園。
洛兒在隊伍側翼,戴著白骨色麵具的她。
遠遠看去,整張臉是空洞的白色,像一具移動的枯骨,瘦小身軀裹在寬大的黑袍裏。
閉眼時,小蜘蛛密密麻麻爬向四周。
蜘蛛沿著莊園最外圍的石牆翻進院子,穿過寬闊的中庭,爬進每一間屋子。
墨叔向四周張望。
莊園外,果樹和農田已經被大火燒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