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林外,就是一條小河。流水潺潺,馬兒走過去,靜靜在河邊喝水。
夜曜坐在樹下,依靠著樹幹。
他一直捂著腰間的傷,此時低頭去看。
血早就止住了,幸好傷口很淺。但是衣服被劃破了一個大口子。
他皺著眉。
江胡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她坐在前頭的一片草地上,扳著兩個腳丫,忍俊不禁。
“都什麽時候了,還心疼衣服?脫下來,我給你縫!”
夜曜扭頭到一旁。
“我從來不穿縫過的衣服。”
“都什麽時候了,還放不下貴族老爺的身段!”
“我連款式舊了的衣服都不穿。”
“死要麵子活受罪——你不脫我就搶了!”
她像隻摘香蕉的猴子一樣,張牙舞爪。
“好了!”
夜曜很不喜歡女孩子這樣胡鬧。又害怕她真的撲上來,隻會讓自己尷尬。就脫下外套,扔給了她。
江胡拿去河邊洗幹淨了,回來坐在草地上縫補。
“你隨身帶著針線?”
“女孩子家,當然得帶針線。”
“小弟弟又不是男孩子了。”
“你,又提這個!”她七竅生煙。
轉瞬,一種幸福感湧上心頭,慢慢低下臉去。
“咱們這是不是,患難與共了?”
夜曜沒理她。
她又說:
“你又和以前一樣了……”
“什麽樣?”
“就是,說話不那麽嚴肅了,不一本正經了。”
夜曜頭靠著樹幹。
半晌,他說:
“也沒有什麽能讓我嚴肅的事情了。”
“對了……你那個黑暗城的姐姐,靠得住嗎?”
“隻見過一麵,不知道,隻能碰碰運氣。”
“都說,經曆過生死的兩個人,感情最深了,咱們以後就是生死之交了。”
“你和行禮、和馬,是生死之交。”
“去你的吧!”
江胡抓起一把草屑揚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