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昀皺眉道:“徐家宅子市價當在三百貫左右,你說抵一百貫就抵一百貫?”
吳大用不耐煩道:“少公子請了多名房牙估價,全部認定徐宅最多值百貫,已請縣衙的胡主簿用印,核準隻能按百貫抵債……”
難怪宅子被收走一月,楊簡才讓吳大用來滋事。
感情這段時間忙著疏通方方麵麵的關係,把價值三百貫的徐宅折成了一百貫。
徐昀就奇了怪了,原身的經曆很簡單,除了讀書寫字就是吃喝嫖賭,也沒得罪過楊簡。
為什麽他非要趕盡殺絕呢?
見徐昀沉默,吳大用還以為他被說到了痛楚,愈發的得意,喋喋不休的道:“徐家現在的光景,你心裏沒數?前後這些年,先是女兒徐嫣丟了,弟弟徐冠是出名的傻子,再出了你這個不肖子敗光家產,父母又成了短命的衰鬼,估計死都是睜著眼氣死的……如今的街坊四鄰提起徐宅,誰不嫌晦氣?少公子肯給你一百貫,就趕緊燒香磕頭吧,還做三百貫的美夢呢?”
徐昀的眼光越過吳大用,看到門外進來一人。
皮膚微黑,麵色稚嫩,可身高接近一米九,肌肉發達,鐵塔似的壯碩,手提兩尾草魚,正是徐冠。
這個有些憨癡的弟弟自幼酷愛習武,平日裏不管家裏的任何事。
睡醒了練,練累了吃,吃完了睡,睡醒了接著練。
不論武藝,隻論力氣,等閑十數人也近不得身。
“阿冠,狗東西敢辱罵雙親,給我好好教訓他!”
吳大用還沒反應過來,隻聽震耳欲聾的怒吼,肩頭如同被疾馳的奔馬迎麵撞擊,身子打橫裏飛出去,砸到兩個下人身上,同時化作滾地葫蘆。
平陽縣裏,竟然敢打楊府的人?
反了天了!
“去,都去,往死裏打,給我往死裏打……”
吳大用狼狽的爬起來,簡直氣炸了肺,歇斯底裏的喊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