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樓,也是溫州城的最高點。
徐昀負手站在欄杆處,正好可以看到距離了幾個街巷的聚寶樓。
那裏,今晚燈火通明!
“二哥,有人來了。”守著下麵樓梯的徐冠突然回頭說道。
“請曲行頭上來吧。”
徐冠急忙側身讓開台階,好奇的打量著傳說中比嫂子還美的美人,咧著嘴笑道:“曲行頭,我二哥在等你呢!”
“多謝!”
曲雲竹頭戴笠帽,輕紗遮麵,霧裏看花,朦朦朧朧,可肩若削成,腰如紅素,走路時蓮步輕移,不急不緩,透著上位者的沉穩大氣,讓人不敢輕忽。
“徐公子,深夜約我來此,所為何事?”
徐昀看也沒看曲雲竹,指著遠處的聚寶樓,道:“行頭應該也收到消息了,這**胡生正召集四行的人在樓內議事,你猜,他要幹什麽?”
“無非垂死掙紮……”
曲雲竹道:“我要是陰胡生,就會因勢利導,宣布取消罷市,並把米行存米全放出去,打壓米價,讓茶行賠的血本無歸。魚行、水行和糞行同樣如此。畢竟他們耕耘多年,真拚起來,我們可能不是對手。”
徐昀搖了搖頭,道:“我猜陰胡生不會這樣幹……”
“哦?”
曲雲竹和徐昀並肩而立,雙手輕輕握住木闌,身子略作前傾,從背到臀,撐開戎服,拉出幾近完美的弧線,道:“請徐公子指教!”
“陰胡生如果隻是普通的商人,眼見所有的伎倆都沒了用處,或許會像行頭所言,為爭一口氣,和我們兩敗俱傷。”
徐昀唇角溢出冷酷的笑意,道:“可我觀陰胡生,絕不是普通商人。他的背後,另有乾坤。”
“另有乾坤?”
“對!我來到溫州的第一天,遇到跟質庫勾結的房牙王旦,他造假的那份書契明白寫著,若還不上錢,要我們用命做抵。當時我就覺得奇怪,質庫放息,隻為生錢,要我們的命有什麽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