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山帶領眾人離開揚州後,一路奔波不息,由於人員眾多,若是走大路的話,實在是過於引人耳目。
其中一些誠驛他完全可以帶兵攻下,可這麽做並沒有什麽意義。
因為就算將這些城市攻占下來了,他也守不住。
此地離南京太近,邊軍一旦回援,不出三日,他們就會被困死城中。
而想要從這取道直奔西安府。
其難度也絕不算小。
至於糧草在此時也成了一個問題,因為就算有銀子,也沒有辦法在同一時間籌備購足夠八千人所需的糧草。
這動靜一大,朝廷追兵必定會接踵而至。
東躲西躲的日子,確實並不算有多順心。
但陳山顯然並沒有在乎什麽。
自己這一輩子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
這點事情倒也還不至於讓他心生困擾。
陳山獨立山巔,趕了十幾天的路,眾人在此處修整。
看著眼前曲折蜿蜒的山路,陳山也不由微微歎了口氣。
“父親怎麽了?”
陳山扭頭看去,而後微微笑了笑。
“天兒,你怎麽過來了?”
“我看你好像是有心事一樣。”
陳山轉過了頭,然後伸手指了指前麵蜿蜒曲折的山路。
“天兒,你還記得嗎?當年我們率兵來過此地。”
“父親,這怎麽會不記得,當年領兵十萬,我父子三人便是從此路出,直擊漠北,那一戰,我們十萬兒郎浴血疆場,最後凱歌而還的隻有三萬人。”
“是啊,那一戰朱元璋出城十裏相迎,文武百官為你我慶賀,可短短十幾年,滄海桑田,真是造化弄人呢。”
陳天沉默半晌。
最後直接跪在了陳山的麵前。
“父親,開弓沒有回頭箭。”
陳山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陳天,而後目光再次投向遠方。
“天兒,你難道怕我還會回頭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