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山放下銀子後,徑直起身,老道士看著卦攤上放著的銀子,他微微搖頭。
“知天易,逆天難,總有人是不信命。”
此時天色大亮,陳山自然是不好動手,無奈就隻能等,等到天黑到差不多了,他隨即起身向著府衙走去。
府衙之中,差撥衙役該休息的也都休息了,沈若穀當政三年。這三年裏太安城被他治理的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在這樣的情況下,府門內自然也無需官差值守。沈若穀隻顧批閱公文,一盞油燈搖搖晃晃。
而此時隨著油燈光亮,一道人影徑直投射了進來。
“柳昆什麽事?”
沈若穀頭也沒有顧得上抬,此時縣衙裏隻剩自己和管家柳昆,想來是他來找自己有事了。可等了等,對麵沒有回答,沈若穀有些疑惑,他抬頭去看。
“懷蘭,數年不見,你可還好?”
沈若穀字懷蘭,聽到有人稱他的字,他一臉詫異。
“你是?”
“懷蘭,怎麽不認得我了?”
沈若穀站起身子,仔細打量了陳山一番,過了好半晌,他這才將信將疑地問道。
“陳……陳先生?”
陳山笑而不語,而此時沈若穀卻是一臉的慎重。
“陳先生,你為何至此,這不是要陷我於不仁不義嗎?”
沈若穀學的是君子之道,為人通達。忠君理事,所以對於他而言,自己的這位先生,現在已經是叛國的反賊,若是沒有瞧見他,權且可以當做無事發生,但現在見了,要是不緝拿追捕,這無異於叛國。
“懷蘭,你還是這樣,性如烈火。不過我也是欣賞你這一點,現如今我已然成了天下人口中的反賊,不知懷蘭如何論處呢?”
“國之賊逆,人人得而誅之。”
“哈哈哈哈,好一個國之逆賊,人人得而誅之。懷蘭,在你眼中,這世上隻有黑白兩色,絕無是非曲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