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器安裝完畢,一切準備妥當,眾人都在靜等著陳山發布號令。
陳山抬頭看了看那逐漸西沉的日頭,不由喃喃道。
“看來還要再等一會兒……”
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來,在陳山看來,現在並不能讓這場煙火呈現最美的觀感。
陳山等人在城樓上如此大張旗鼓,朱棣想要不發現都困難。
一眾將士齊集在了中軍帳,他們都不明白陳山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但朱棣心頭無名泛起了一種危險的預感,所以他多少有些坐立難安。
瞧見他這副情形後,姚廣孝輕聲勸慰道。
“殿下,依我看來,陳山不過是在虛張聲勢罷了,大型投石器根本無法運上城樓,他那小型的投石器,也根本發揮不了什麽作用。如此做法,可能不過嘩眾取寵罷了。”
聽完姚廣孝的話,朱棣臉上神情並沒有好看多少。
“嘩眾取寵?!你我是第一次和陳山交手嗎?他幾時做過嘩眾取寵的事情?你與其想有這種天真的想法,還不想想怎麽讓我軍中少死些人吧!”
麵對朱棣的斥責,姚廣孝也罕見地露出了為難的神情。他的軍中基本上都是充當著軍師的角色,可現如今麵對陳山,他卻也有了一種實打實的無力感。
交手這麽久,陳山一直都是算無遺策,明明是自己這邊占盡了天時地利。可無論如何就是攻不破這一座搓餌之城。
長此以往,士氣低下,人心渙散。
而朝中的斥責更是如雪花一般不斷飛來,朱棣也著實有些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在朝中那些官員看來,朱棣攜虎狼之師本應以一種摧枯拉朽的氣勢攻破金州城,可誰能料到,苦戰一月有餘。他不但寸功未立,而且損兵折將,死傷大隊人馬。
這些官員並不知道,戰場上的瞬息萬變的局勢,隻是覺得朱棣打輸了一場本應必勝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