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鈞眉頭輕皺,往玄桃的方向看了一眼。
玄桃站起來了,褲子雙膝出摩出了兩條大口子。
她站在原地,望著方卜明的方向,但未見行動。
她本身就有內傷,剛剛又以損害經脈為條件,衝破自身潛力打出全勝狀態的一拳。
雖然戰果斐然,但她的經脈也受到了永久性傷害。
她的內功將永遠無法提高,再也做不成八品上的武者了。
她胸口一起一伏,好容易穩住了呼吸,卻轉過頭去,看向倒地的戰馬和屠千裏。
威脅還在。
她可不認為一個八品武者,隻是被她暗算了一下,從馬上跌落就站不起來了。
方卜明狗膽包天,該殺。
可在殺方卜明和保護太子兩個選項之間,玄桃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
果不其然。
屠千裏很快就雙手撐著地麵站了起來。
回過頭,眾人隻見屠千裏的臉上被磨出了數不清的血痕。
滲出的血液和臉上沾著的沙土混在一起,又黏又髒又黑又紅。
他瞎了的那隻眼上纏著的紗布,被磨掉了,沒了眼珠的血洞往外汩汩流血,順著半邊臉流下來,像極了南方邪巫部落在臉上畫的圖騰——就是比人家的圖騰難看了些。
他抹了把臉,站了一會兒,伸腿把纏在腳上的馬鐙給踢開,外頭往旁邊啐了一口:“呸!”
“臭娘們。”
這會兒的屠千裏,情緒反倒沒那麽激動了,言語聽著很是冰冷:“為了個小白臉,竟然舍得損害自身……”
“八品上……嗬嗬……老子練了那麽多年的內功都沒能突破八品上。”
“你娘的居然一點都不珍惜?”
“老子殺過那麽多人,其中不乏高手,卻從未見過你這般的。”
“老子佩服你!”
“可你自損武功,現在更不是我的對手,你死定了!”
“不過你放心,老子改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