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小姐!”
这白衣女子一出现,被打倒在地的下人们立即爬了起来,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熊管事也提着铁棍来到她身边:“小姐!本来马上就要抓住那小子了,不料被这个憨货给阻拦了一下,坏了好事!”
白衣女子远远瞧着李政,眉头微皱,轻声开口问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为何要阻拦他们?”
李政轻笑一声,反问一句:“在下也想知道姑娘是何方神圣,为何要纵容手下当街行凶,追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喊打喊杀?”
白衣女子神色惶然,苦涩地摇了摇头:“原来如此。”
“小姐!”
熊管事恶狠狠瞪了李政一眼,对白衣女子说道:“这小子身手了得,依我看,一定是那小子的同伙!”
“不如请林先生把他抓回去,严刑拷问!”
白衣女子摇摇头:“不必了。”
“眼前的这位公子器宇轩昂,一身正气,不似是匪窝里出来的。”
她扫了一眼那群灰溜溜的手下,叹了口气道:“青天白日,你们这么多人拿着家伙追赶一个孩童,也难怪会被别人误会。”
“所谓不知者不罪,咱们怪不得这位公子。”
熊管事顿时急了:“那...那怎么办?老爷和公子他们?”
“休要多言!”
白衣女子立即出声打断了熊管事的话,斩钉截铁的说道:“都回去吧,受伤的兄弟,带去医馆好好治疗。”
“你们动手之间无意毁坏的这些摊位,留个人给街坊们好好算算,那双倍的银钱赔了。”
“父亲和公子的事,咱们再做打算。”
李政听着二人的对话,心生疑惑。
老爷?公子?匪窝?
难道说...这件事情并非他想的那样?
女子主动赔偿周围百姓们的损失,足见她心地善良,不是仗势欺人之辈。
那刚才浑身是血的少年,又是何人?是何身份?
这女子又到底是谁?
李政心中一瞬间生出不少疑问。
不过,女子并没有跟他过多解释的意思,李政迟疑的功夫,她已经转身走远了。
熊管事心里纵然有万般不愿,也只能听从主子的话,命令手下各自起身,灰溜溜跟着去了。
在李政亲眼见证下,那女子果然留下了一名没有动手的手下。
老老实实把周围商户,摊贩的损失全都赔偿了。
这难道是个误会?
李政站在原地,一时有点琢磨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忽然,一道熟悉的气息出现在他周围。
玄桃!
“这么快就回来了?”李政站在原地,轻声自语。
“赵家离这儿并不算远。”暗处的玄桃回应道。
“打探到什么结果了?赵家有没有粮食?”
“粮食没有,糟心事儿倒是有那么一两件。”
“糟心事?”李政顿时来了兴趣,问道:“说来听听。”
“赵家父子前不久下江南去走了一趟买卖。”
“回来的时候被山匪给截了。”
“赵家上下,如今就只剩下二女儿赵清漪管事了。”
山匪?
李政脑中立刻闪过了刚刚那白衣女子和熊管事之间的对话。
难不成...
他抬头望向女子离去的方向。
“没错!”
玄桃回应了他心中的想法:“刚刚那个女的,就是赵清漪。”
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李政苦笑着摇头。
那浑身是血的小子,身份也差不多呼之欲出了,八成是跟山匪一窝的。
那他刚刚的“仗义之举”,岂不成了助纣为虐?
“赵家怎么走?”
“干嘛?”
李政嘴角一勾:“还能干嘛,当然是借粮喽!”
“你不是才把人家手下给打了,还坏了人家的事?她肯借给你才怪。”
“白借肯定是不行。”李政悠悠说道:“可本宫若是能替她平事儿呢?”
有了玄桃的带路,李政很快便来到了赵家,身为京城的五大富商之一,赵家的宅子相当阔气。
比起一般的朝中大员府邸也不遑多让。
只不过赵府大门禁闭,门口一个看门儿的都没有,显然是出了大事,人手不够了。
李政上前轻轻叩门。
片刻之后,门开了一道缝,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才跟李政起过冲突的熊管事。
“怎么是你?”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熊管事看清楚李政的容貌,当即破口大骂:“你个贼书生!”
“坏了我家的大事,我家小姐不与你计较,还居然敢找上门来?”
“想死不成?”
李政从容镇定,从腰间取出一枚金牌来,递给熊管事。
“本宫是大周太子李政,今日微服出行,找赵家主事人有事相谈。”
自报家门后,他冷冷地扫了熊管事一眼:“本宫念在你我并不相识的份儿上,方才的冒犯之罪,可以不与你计较。”
“但若你再敢说半句狂言,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什么?太...太子!”
熊管事虽然长得五大三粗,脸上还有一道刀疤,行事看起来也有些冲动。
可既然能做到管事,自然不是神经特别大条的人。
听到李政一口一个本宫,又递上了金牌,他心中怀疑,但却不敢怠慢,支吾着回应一句:“你且等着,我拿金牌与我家小姐分辨一番。”
大门掩上,里头一阵脚步匆匆,快速离去。
“金牌?你怎么还有一块?你不是把金牌给朱俊了?”
李政挑了挑眉:“没有,本宫给朱俊的是块普通玉牌。”
“那玉牌,也能证明你身份?”
“并不能。”
“那你还让他嚣张一点?莫非拿错了?”
李政嘴角上扬,悠悠说道:“没拿错,本宫就是想让他证明不了,去挨揍的。”
玄桃:...
不消片刻,门里顿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门被快速打开,白衣胜雪的赵清漪匆忙跨出门槛,站在李政面前,施然行了一礼:“小女子赵清漪,见过太子殿下。”
“适才不知太子身份,多有冒犯,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说着,她双手一托,将李政的金牌归还。
“呵呵,不知者不罪,又何来冒犯之说?”
李政上前双手虚扶:“赵姑娘快快请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