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欣愣了一下,伸手要接。
李政却直接把单子给了身边太子卫:“念。”
“是!”
太子卫接过单子,缓缓开口:“千年人参一棵,价值十万两白银,三百年灵芝半斤,价值五万两银子,天山雪莲七朵...”
药材的名字一个接一个从太子卫口中吐出,这单子上,足足二十位药材,每一种都是天下奇珍!
后面的金额加了一下,足足三十万两白银!
程文欣都听傻眼了,这根本就是漫天要价!
“殿下,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李政目光一冷:“谁跟你开玩笑?本宫若不是用这些珍贵药材,手下的性命就保不住了!”
“程家主该不会...不想赔吧?”
程文欣咬牙切齿:“太子,你欺人太甚!这么多钱,我说什么也不会赔!”
“我宁愿跟太子殿下,互相告官!”
李政冷哼一声:“告官也是本宫告你!”
“刚才本宫给你的金疮药和银子,你可都已经收了,还有什么理由来告本宫?”
“你!”
李政冷笑一声:“自己考虑吧!”
“挨打坐牢还是给钱,想好了给本宫个答复!”
李政直接转过身去,招呼身后太子卫:“回宫!”
李政走了。
留下程家人和蔡国胜,还有其他几名官员在风中凌乱。
太子这行为,简直是无赖!
可他偏偏还有理有据。
蔡国胜今天过来,本是要抓太子的小辫子,没想到却让太子给摆了一道。
不等他有反应太子就走了,根本没给蔡国胜发难的机会!
还打了蔡国胜和他带来的官员。
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哼,这太子还真是诡计多端!”蔡国胜攥紧了拳头,暗骂道。
“首辅大人,你要替小人做主啊!太子他欺人太甚!”
程文欣上前抱住了蔡国胜的腿。
蔡国胜一脚将他踢开:“怎么给你做主?啊?一瓶金疮药,一百两银子就给你打发了!”
“没出息的东西。”
“滚!”
说罢,他目光阴沉着拂袖离开。
太子啊太子,老夫还真是小瞧你了...
……
李政回宫后不久,就传来了程家人的消息。
程文欣果然没有把案子告到官府去,而是想要跟太子商量一下赔偿事宜。
李政宽宏大量,把三十万两银子,减到了五万两,外带五万石粮食。
这巨大的折扣,令程家人倍感欣慰,立刻答应下来。
很快,粮食便被送到了户部。
“这些是本宫专为前线将士募集的粮饷,尔等立刻安排人先一步运往前线,不得有误!”
“若是粮饷出了半点闪失,本宫定要治你们渎职之罪,将你们满门抄斩!!”
李政直接下了死命令。
玄桃查过,程家如今也只剩下5万石粮食了。
不过数目虽然不多,也总归能解前线的燃眉之急,至少能拖上个把月了。
……
御书房。
皇帝面前,跪着一名精瘦的男子。
“他这么快就把问题解决了?”
“是,不过只先发了一般粮饷过去,但此举也为我军赢得了一些缓和的时间。”
“哈哈哈,好!”
李自明畅快地笑了几声,叹道:“朕总算有一个像样的太子了!”
“他有没有动用黑溟军?”
“启禀皇上,目前还没有。”
“好生护他周全,朕的太子,是破我大周危局的关键!”
“陛下尽管放心...”
……
麻烦只解决了一半。
五万石粮草,在李政看来是根本不够用的。
省吃俭用,或许能让晴雪关的将士们撑上月余,可只守不攻,终究不是良策。
蒙国大军,还是要设法击退才好。
第二天,李政便再度出了宫。
马车上,李政看着玄桃说道:“你这样挺不错的。”
玄桃一改往日的着装,一身宫女服饰,蒙在脸上的纱巾,也取下了。
为执行任务和刺杀方便,玄桃一向只扎个简单的马尾。
有时嫌碍事,还会把头发盘起来,拿头巾紧紧裹住。
今天,她却形象大变。
乌黑的头发垂散在脑后,头顶一左一右两个丸子发髻,煞是可爱。
“本姑娘本来就很不错。”
玄桃挺胸抬头,骄傲的不行。
李政笑道:“那不如以后就这么跟在本宫身边吧,以宫女形象示人,不必隐藏在暗处那么辛苦。”
“想吃吃想喝喝,多自由?”
玄桃明显动心,咬了片刻嘴唇,痛快地点头道:“也行,那样离你更近,保护起来也就更方便。”
而且外形上也挺适合。
李政心中念了一句,但没说出口。
“还有多远?”
玄桃撩起帘子看了一眼:“最多再有半柱香的时间就到了。”
“这姓张的辞官了也不回家,在京城周围吧,又跑那么老远呆着,真是搞不懂他。”
听着玄桃的吐槽,李政轻轻皱眉:“张老将军这是心结未解啊!”
这次出宫,李政就是为了拜访前护国大将军张麟!
看看这位年过六十的老将军,是否能为他所用。
如今的李政身边,太缺人了,尤其是忠心又有能力的人。
半柱香后,马车进到了一个人丁稀少的乡村。
下了马车,在玄桃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村头的一条河边。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弓着背坐在河边垂钓。
他一动不动,好似与河边的山石早已融为了一体。
此人,正是前护国大将,张麟。
“上去打个招呼?”
李政轻轻摇头:“等会儿吧。”
张麟似乎没察觉到有人过来,专心致志。
忽然鱼漂动了一下,石像般的张麟忽然活了过来!
插在袖子里的手猛地抽出,以闪电般的速度,抓住了鱼竿猛地一拉!
“哗!”
一条青鱼登时飞出水面。
张麟手一抖,鱼线被他当鞭子一样在空中甩出了一个圈。
转动之中,那青鱼嘴里的鱼钩,竟然以一个非常诡异的角度从鱼嘴里自行脱出。
而青鱼,则落到了旁边的鱼篓之中。
张麟把鱼竿往旁边一插,头也不回地喊道:“后面的小子,不必站在那儿了,有事就过来吧。”
李政嘴角一勾,走上前去:“老先生这鱼,怎么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