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鶴鳴山,此刻的鶴鳴山人聲鼎沸,明天是正一道一年一度的春日大典,各地香客教徒齊聚鶴鳴山,整個鶴鳴山山上山下都是人,山下的客棧早已經爆滿,沒辦法許多人隻能買了帳篷露宿在鶴鳴山周圍。
鶴鳴山天柱峰南麓迎仙坪,張衡駐足停留於此,每次他來這裏都會想起自己的父親,當初父親張道陵就是在這裏飛升。
或許在別人的眼裏,父親是一個得道高人,千年難遇的天才。不過在他的眼裏,父親始終是那個慈祥和藹的親人,如今時光流逝,父親以證仙位,而自己還在這混沌的人世摸爬滾打,從青年到老年,斑駁的兩鬢,蒼老的容顏,看來自己這一輩子是難得正果,難證仙位了。
看著不遠處的高聳的迎仙台,張衡低聲說道:“父親!”
張衡語氣中充滿了懷念,或許人老了都會懷舊吧。
父親的兩個弟子自己的兩個師兄王長,趙升在後山閉關,任何人都不能打擾,自己已經有好多年沒有他們的消息了。
“不知道今年你們兩個會出來麽?”張衡似是在自言自語。
“龍氣衰微,妖孽從生,國將不國,我輩當如何?”張衡心事重重的說出這句話,然後又自言自語道:“如果父親在,又會如何?”
夕陽漸遠,張衡伸手似乎要將這逝去的夕陽抓在指尖,指縫間,連綴著時光如梭,將年輪逆撥,昔日少年如今卻是兩鬢斑駁。
看著周遭忙忙碌碌的小道士們,張衡感慨良多,轉身回去的路上,一向挺拔的身影,如今卻顯得有些佝僂。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許多信徒就開始趕著往山上走。有花甲之年的老者在子孫的攙扶下步履維艱,有達官顯貴年輕後生錦衣怒放折扇輕搖,有衣不蔽體的乞丐,還有掙紮在這世道中的普通民眾。
從天柱峰上正好能遙遙的看見山道上連綿不絕的人,春日大典,天師賜福,風調雨順,家和安寧。這些人之中當然也有不信道的,不過是趁著這一年一度的春日大典找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