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承业闻言不由得打量了沈永一眼,只见沈永笑容可掬,满面春风,一副真心实意赞叹的模样。
但是,不知道哪有点奇怪,他怎么老感觉沈永那双和煦的眼睛里没安好意、总感觉他实际上好像在骂自己呢?
“你能体会小爷我的良苦用心就好,别搞得我好像看你不顺眼,故意给你使绊子一样。”
司马承业拍了下衣裳,似乎很是嫌弃涯月堂脏乱一样,继续有些得意地说道。
“言归正传吧,你说这涯月堂后山,有精怪伤人?”
“是。这涯月堂后山之中有一只极其强大的虎精,之前曾打过我的主意,但是侥幸给我跑掉了。”
沈永艰难地舒展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好让自己看起来人畜无害、温和一些:毕竟,眼下还不是跟司马承业翻脸的时候。
现在自己重伤未愈,在他面前根本就相当于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一样,万一把他惹急了,吃亏的终究还是自己。
再者自己哪怕处于全盛状态,修为上也不如司马承业,更何况他现在进入了正气阁,更不能轻举妄动。
起码,也得等他也突破了聚气八重,同时向正气阁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正气阁才有可能对他们的争斗置之不理。
不然,一旦他打算对司马承业做些什么,恐怕都用不着司马承业做什么,第一个不同意的,恐怕就是他背后的正气阁。
“嗯?凭你这样的实力,也能从那头虎精的手里跑掉?”
司马承业闻言,顿时有些不敢置信。
他并非不清楚这头虎精的存在,说到底,他正是知道这里有精怪出没、有一只强大的虎精不断伤人,才故意将沈永安排在这里。
据正气阁的其他人的讲述,这只虎精无比强大,怕是有聚气九重巅峰的实力,差之一着便可能可以开启第一个气穴,达到,真正的脱去精怪之身,化为妖虎!
如今面前的这个沈永,不过是侥幸进入招摇山庄,哪来的本事,还可以从那头虎精的嘴里脱身?
“那头虎精并未正式出手,只是派遣了他的手下、也是一只精怪想要捕捉我,只是侥幸被我躲了过去罢了。”
沈永一边观察着司马承业的表情,一边往自己的经历中注入一些水分:他可不敢说自己能够战胜那只猴精,不相信自己事小,就怕他们太相信自己,要他交出猴精的尸体就不好了。
一头精怪的尸体价值不菲,就算是以司马承业的背景,也不会直接忽视,毕竟谁会愿意跟钱过不去呢?
“原来如此,能够从一只精怪的手里活下命来,我也算是低估你了,难不成你还真能从虎精那逃出来?”
司马承业摇了下头,似乎觉得自己有一瞬间居然觉得沈永有这个逃出生天的能力而感到不可置信。
“你这个情况,很复杂,我们正气阁也很难办。”
“这头虎精也不是第一天在出现了,往前也有不少居住在涯月堂的弟子深受其害。”
“但是由于这虎精灵智已开,十分精明,又实力强大,一般人难以单独匹敌。”
“每次正气阁有心想除了他,召集一众弟子上山寻觅,他都能提前收到风声消失不见。”
“久而久之,正气阁也只能有心无力,只能放其不管咯!”
司马承业故作严肃,头头是道地跟沈永说着。只是语毕,却是再也抑制不住幸灾乐祸的笑容,有些挑衅地看着沈永。
“岂有此理!”
“说出去,乾清门对记名弟子置之不理,任妖邪作祟,让弟子不断去死,也太难听!”
“正气阁不就是应该以保护招摇山庄弟子安全为己任的吗?”
沈永皱眉,顿时忍不住变得有些不客气的质问道。
容不得他不愤怒,照司马承业这个处理,正气阁很有可能不会处理这个事情。
那么,这件事的结果就是,要么他丢掉自己的住所,要么在涯月堂里面等死。
但是住所一事,招摇山庄都登记在册,他如果自己跑路的话,只要他不退出乾清门,那么这涯月堂就永远是在他的名下,他不仅要缴纳居住的灵晶,而且交了也不能回到里面去。
如果坚持住在里面,虽然涯月堂拥有禁制结界,但是它本身就老旧破败,结界也不如平常居所般强大。再加上那虎精非同小可,这结界百分之一百是抵御不住的。
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司马承业摆明了就是想要么他退出乾清门,要么就是去死。
“妈的,跟你好声好气的说,你还急眼了是吧!”
看到沈永终于忍不下气,向自己争论。司马承业好像找到了理由可以折磨沈永一样,直接就是更不耐烦地吼了一声,然后一脚踹在沈永的腹部之上,直接将他踹开数丈开外。
“你算个什么东西,只是招摇山庄之中不起眼的一枚记名弟子罢了!”
“每年招摇山庄都不知道有多少记名弟子,因为猎杀猛兽精怪、与人争斗而死。”
“让乾清门每个人都管,怎么可能!”
“从走上修道炼气之途开始,就是现实无比、充满鲜血的!”
“你这样就是命不好,不过命不好能怪别人吗,还是乖乖等死吧哈哈哈!”
说罢,司马承业看着沈永倒地不起,口中泛起鲜血的模样心中更是爽快不已。
小杂种,区区一个花柳场合的面首,也敢得罪小爷!
希望这下,能够让你再明白些,做人做事要看得清自己的本分!
沈永看着司马承业得意又有些恶毒的模样,捂着腹部,硬生生地强行咽下了空中的鲜血。
这一脚,不是随随便便地踹出去,里面灌满了灵力,虽说算不上全力出手,但聚气八重的随手一击,哪怕他还是全盛状态也不能随随便便的接下来。
更何况他本来就身受重伤,根本运不起灵力去抵挡。
这一脚,直接将他踹得比昨天刚刚昏迷苏醒的时候还要严重一点,这大半天的修炼恢复算是白费。
好重、好痛的一脚。
痛,痛很好。
希望能在痛久一点,好提醒他有朝一日,让司马承业承受今日十倍于他的痛苦。
沈永内心溢满了对司马承业的愤怒和憎恨,表面上却还是古井无波,连一丝疼痛的神态都没有露出来。
只是一双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司马承业。
“如此啊,倒是在下没有体会到正气阁的难处了.......”
沈永勉强地爬起来,一只手还紧紧的捂住被踹的地方,声音虚弱无比,轻轻的,却让司马承业听起来如坠冰窟,汗毛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