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亞眠就下樓溜達去了。
貧民區的早攤永遠熱鬧,鴿子樓下麵擠滿了各種小吃攤。在小吃攤前麵流動的都是些早起的工人和公務員,看樣子,附近應該是有工地和公共服務中心的。
有人負責生產,有人負責管理,那麽這座城市的產品還要有人去加工和消費吧……
亞眠隨便挑了個相對幹淨點的攤子坐下,旁邊是個穿著背帶褲,眼神疲憊的大叔。他抓著一杯裏麵紮著幾根串串的杯麵,一口一口地猛吸麵條。
他讓亞眠有點想起丹佛……一樣的疲憊和外強中幹。
轉過頭,亞眠看向小攤販手裏的幾根串串,上麵灑滿了未知名的黑色調料,已經看不出來原本用的什麽食材了。
“這是什麽?”
亞眠問攤主。
“燒鳥。”
攤主答。
“哼……來兩串。”
雖然說這玩意看著不太像什麽美食,但亞眠確實有點餓了。
亞眠拿起燒鳥嚐了一口,
這是什麽?!
我做過所有的壞事集合起來的報應嗎?
抱著對食物的尊重,亞眠竟然還勉強把這東西在嘴裏嚼了兩口,然後實在忍不住吐了出來。
但是遲了。表麵的油液已經開始順著喉嚨往食道爬行,感覺要在他的消化道上麵都鋪上一層油膜。隨之而來的是口腔中巨大的異物感,像是史萊姆正在以貫穿他的消化道為目的奮勇前進。
亞眠從椅子上跌下來,開始幹嘔。這會燒鳥的味道又開始反上來了,那是下水道之類的地方生活的動物腥味,往他的腦子裏衝。
亞眠嘔得頭暈眼花。等他喘過氣來,第一件事就是對攤主怒吼:
“你TM用的什麽油,什麽肉?!”
“有什麽油就用什麽油——至於肉嘛,是鴨肉。”
攤主麵無表情地回答。
我去你碼的鴨肉。這樣的攤子居然也有人光顧。亞眠轉頭看向在攤上吃飯的大叔,他剛好吸完了麵條,開始拿著燒鳥大快朵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