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云紧紧的抱着苏婉婉。
“将军”
“婉婉,是我来晚了,对不起……”
邹云心疼的搂着苏婉婉,他不应该让苏婉婉这么晚了,还去……
苏婉婉迅速推开邹云,泪眼盈盈的看着邹云。
“将军,婉婉……”
“一切都会好的”
“若有来世,婉婉还要嫁你为妻”
苏婉婉一把捡起邹云放在地上的玉龙宝剑。
她要自杀!
邹云大手一横,紧紧的抓住剑锋,苏婉婉洁白如雪的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痕,苏婉婉睁开眼,只见邹云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剑,手上鲜血直流。
苏婉婉一惊,迅速丢开玉龙宝剑,一双修长的手放在邹云的手,双手紧紧的捧着邹云的手,哽咽的声音开口,“婉婉对不起将军……”
邹云双手温柔的给苏婉婉盖好邹云的衣服,打横江苏婉婉抱起,一个跳跃跳上马背,快马加驰离开了。
【紫禁城】
李中南起兵造反,挟持太后威胁肖子承退位。
李中南早就命人将关在大牢里的邹云的替身杀了,他们还以为杀的是邹云本人,实际上,就在今晚,肖子承送走苏晚晚后,又乔装打扮,回到大牢里,他生气,他气愤……
肖子承自然是相信邹云是不会造反的。
肖子承宁可相信天下人都造反,也不会去相信邹云会造反,虽然他俩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肖子承有一种直觉,他邹云,一定不会造反!
可是,邹云这个蠢货,竟然让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自己,一点辩驳的能力都没有!
邹云把自己的计划和肖子承讲了一番。
原来早在放孔明灯之前,邹云就已经想好了,这一切都在邹云意料之中,邹云就是故意让李中南等人,抓住自己的尾巴等他们掌握了十足的证据,便可将自己关入大牢,当一个人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就会放飞自我,就会掉以轻心。
他们以为,邹云被关进大牢里,一时半会儿出不来,这是他们动手的机会,就在今晚,他们就要将邹云在大牢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
“世人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责人定以为自己胜权在握,定会趁此机会将我灭于大牢之中,皇上不是说要清理官员,以正朝纲吗?”
肖子承面色稍缓,略带怒意开口,“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还有多少人知道?”
“直到昨夜,苏丞相方才知晓,苏丞相便是第二人,皇上是第三人。”
肖子承一听,掩饰不住的怒意,大步走上前,揪起邹云的领子,眼神里充满了杀意,“邹云,此事你瞒着婉婉的?”
方才他责怪自己的时候,可没这么生气,怎么现在知道真相了,还这么生气!
邹云显露在脸上的怂意转瞬即逝,“皇上息怒,臣该死,皇上,您先放我下来,再这么掐着,没等歹人动手,邹云便已死在皇上手中——”
肖子承甩开邹云。
“此事必须严格保密,绝不可出现半点疏忽,不然便会前功尽弃,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行军多年,邹云学会了在事成之前,绝不与他人多说,事成之后再讲。”
肖子承满眼杀意的看着邹云,怒吼,“好你个邹云,你在这里说的如此云淡风轻,你可知刚刚,婉婉差点为了你死去了,烈日之下,她为了给你求情,在烈日之下站了一整日,你竟然不告诉她?你可知她有多担心你?”
邹云立刻求皇上,把自己放出去,苏婉婉有危险。
肖子承一听苏婉婉有危险,赶紧命人找了个邹云的死囚犯替身,邹云悄悄出了大牢。
“肖子承赶紧交出传国玉玺,让出王位,不然别怪我们对太后不客气了。你可别忘记了这位太后娘娘可对你有救命之恩,她虽然不是你的生母,但为了保住你这个太子,她牺牲了自己的儿子这份恩情你可别忘了!”
李中南手提锋利的剑,指着太后,说。
“子承,别管我”太后嘶吼着嗓音,泪眼盈盈的看着肖子承。
肖子承何尝不想一刀将这个叛贼李中南灭了,可是,李中南手中挟持着太后,太后救过他肖子承的性命,当初为了救自己,太后不惜牺牲自己的亲儿子,仅仅是因为肖子承的亲生母亲是太后的闺中蜜友……
这份恩情,肖子承没齿难忘!
肖子承缓缓开口,“来人,拿出传国玉玺”
“皇上”
一旁的嘉嫔还想阻拦,结果被肖子承的一个眼神吓到,赶紧闭嘴,不开口。
李中南见肖子承叫人把传国玉玺拿出来,便叫手下人去看一下传国玉玺的真伪,确定了传国玉玺是真的以后,李中南就得意的狂笑着,“哈哈,肖子承,原来你就这么点本事,这计国的江山,如果没有了邹云,我看你肖子承还怎么守住?哈哈哈,你们肖家之所以能稳坐皇位,都是邹云家在为你们赴汤蹈火,结果,你肖子承把你的得力大将关入了大牢,邹云死于我的利剑之下,我看今天还有谁能救你,哈哈哈哈!”
“什么!邹云将军死啦”太后一听到这声音,面色紧张,刚刚被李中兰拿着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还是那么的高傲,那么视死如归,可是,一听到邹云已经死于李中南的剑下,太后也没有活着的欲望了。
当年那件事情只有邹云的父亲,邹云的祖父,先帝和先皇后知道。
太后就是先皇后,一得知邹云死于大牢,脚步都差点没站稳。
“邹老将军,是我肖家对不住你们,牺牲了邹云的终身幸福,护住了我肖家的皇位,现在,邹云这个苦命的孩子,还死在我肖家的大牢里,是我对不住你们……”
邹云本该是一个大家闺秀,本该在这个年少的年纪在闺房里待着,等待自己的如意郎君,可是,就为了他们的一己之私,邹云一个女孩子,在十几岁的年龄就已经披上战甲,征战沙场,那一双本该唱情于琴棋书画之中的手,注定一生铁剑不离手,注定要伤痕累累……
“传国玉玺已给你了,快放了太后——”
“肖子承,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你现在只能听我的,等到我拿到了传国玉玺,我自然会放了太后,对吧?太后娘娘,当年你可是串通前朝,害死了我的伯父,太后娘娘,你可记得清?”李中南冷冷的看着太后。
“你是前朝逆贼之后!”
“对,我本应该姓金,多亏了太后娘娘,是你背叛了我的母亲,是您图了我全家——”
李中南近乎疯狂,持剑,一步步逼近太后。
当年为了计国江山稳定,太后背叛了自己的发小,配合邹老将军一举将叛贼拿下……
“太后,我母亲日夜托梦给我,跟我说她在下面好孤单,她恨死你了,恨死了你这个假姐妹,太后娘娘就安心下去地狱里跟我母亲赔罪吧!”李中南说着,手中的宝剑高高举起劈向太后!
“太后娘娘……”
“母后——”
肖子承持剑而上,可是已经来不及,下面还有李中南的侍卫防,禁卫军把肖子承护在身后。
感受到一阵疼痛,太后以为自己要死了,释然的睁开眼,只见利剑上滴着鲜血,自己的肩膀上一阵疼痛,白发被砍断一寸。
太后傻眼了!
李中南剑砍歪了?!
邹云手持玉龙宝剑,横挡下了李中南向太后砍去的剑。
“宴寒亭,护送太后娘娘离开——”邹云推开李中南的剑,说。
太后看到了邹云,眼睛都看直了。
——像,实在太像!她的五官像极了她的母亲,如果不是他们的一念之私……
“邹云将军!”太后泪眼盈盈的,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已经被一排士兵护在身后了。
“是!”宴寒亭,带着几个侍卫,将太后护送去太后的寝殿。
太后一边走一边回头看邹云,看她在乱军里厮杀,看她执剑杀敌……
她,本该是个女孩子!
太后含泪离开乱军之中。
肖子承见太后已经被安全护送离开,大手一挥,身后的近卫军手持利剑冲向乱军之中。
邹云一把夺过李中南手中的传国玉玺,一跃而上,跳到楼上,脱下披风,高悬披风转圈,披风牢牢的裹住传国玉玺,邹云用力一甩,传国玉玺稳稳的落入肖子承手中。
邹云手持玉龙宝鉴,一跃而下,直勾勾地向着李宗南的脖颈刺去,李中南及时躲避了邹云的攻击,右手被砍伤。
“邹云,你竟然没死?”
李中南不可思议的看着邹云。
“承蒙李太尉关照,我邹云还好好的活着,李太尉不死,我邹云怎敢独自一人下黄泉!”
邹云一个转身,躲避身后人的攻击,又一个转身,身后偷袭的人纷纷倒下,就只剩李中南了。
李中南执剑一挥,邹云迅速躲开李中南的攻击。
见李中南还时不时的望向后面,邹云开口,“李太尉可是在等你那个义子。他已经在红川城外,被我的御龙宝剑一剑封喉了。一会儿我就送你下地狱,一起团聚。”
李中南一听,眼里难以掩饰的恨意。“邹云,当日你就该随了你的祖父死,若不是你运气好。你怎会活到今日?”
当日?
当日上战场之前,祖父旧疾突发,莫非和李中南有关?
“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啊?你祖父临死之前的最后一碗汤药是我送过去的,味道那么好。可惜你尝不到,不然你现在也应该在九泉之下和你的祖父相聚了。哈哈哈哈……”
邹云眼里难以掩饰的恨意,他之前一直以为祖父是旧疾突发,因病去世,原来是被人下毒了,奈何当时,身边的军医深受重伤,没有仔细检查,祖父也上了年纪。
大家便都以为祖父只是旧疾复发,不幸身亡。
原来这一切,都是李中南搞的鬼!
“李,中,南——”
“呵~邹云,你邹家世代为他人守住别人的江山,你真的甘心吗?明明可以黄袍加身,自立为王,为何要甘心屈于他人之下?”
李中南一边和邹云打斗,一边说。
“我邹云没有那么多的豪情壮志,一心只想守护着计国的江山,守护住一方黎民百姓,守护一方水土安宁,至于什么王位,我邹云,不稀罕!”
话音刚落,邹云一个转身,李中南被一剑封喉。
“叛军李中南已死——”
邹云高举李中南项上人头,站在万人之上,说。
乱军见了自家的首领已经倒下,纷纷投降。
邹云身上鲜血淋漓,那一张冷俊的脸上,血迹斑斑。
手上的玉龙宝剑,鲜血一滴一滴的落下。
他身穿一袭黑色长衣,一头乌黑的秀发高高束起,任由北风吹刮,目光如草原狼王,狠力卓绝,站在风中,宛若天界战神!
脸上那斑斑的血迹,没有遮住他脸上的那一道伤疤,也没有遮住他眼中燃烧的那一团火!
“邹将军威武,将军在上!”
一声声战士们的热血激昂传遍整个皇宫。
肖子承本来是对邹云信任有加的,可是,一看到万军无视自己一国之主,眼里只有邹云,还是会心生忌惮的。
邹云的威信,是万军之中杀出来,是从尸体里爬出来的,是手中的玉龙宝剑杀出来了!
是他少年从军,从边塞风沙之中建立起来的,这一点,肖子承自知不如邹云,可是,当看到万军真心臣服于邹云之下的时候,心里还是莫名的忌惮,他邹云,真的是对自己最大的威胁!
邹云没有看到肖子承眼里那一抹难以看透的目光,只是看到万君直呼自己名,但是,却无人叩拜这个计国之主,邹云自知要辟邪。
邹云手举玉龙宝剑,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宴寒亭也知道邹云的想法,两人一起从边塞杀出来,一起出生入死,这点默契还是有的,邹云是害怕皇上会起疑心,宴寒亭也跟着高呼,“吾皇万岁……”
众将士见自己的首领和副首领都说了,纷纷跟着开口。
肖子承眼底闪过一抹看不透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