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海洋醒來的時候渾身滾燙。
身上的每一個關節仿佛都在被銼刀狠狠摩擦,隨便一點小動作都痛得他後背冒出一身冷汗。
睜開眼睛,看東西也模模糊糊的,燈光很是昏暗。
難道是宿醉?不像啊!
他記得在納斯達克敲鍾的晚宴上,很多合作夥伴過來敬酒,最後他躺倒在了一張鬆軟的大**。
可現在,身下的床板硬得和磚頭一樣。
有人趴在自己身旁,正在小聲的啜泣。
關海洋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這是一間十來平米的小房間,牆皮斑駁,陳設老舊,整間屋子隻有頭頂上一盞昏黃的白熾燈。
玻璃燈罩都已經模糊不清,淡黃色的光線從裏麵透射出來,勉強將簡陋的屋子照出了個輪廓。
“你醒了!海洋!”趴在他身旁的人抬起了頭,蒼白的麵容上泛起一絲喜色。
關海洋頭暈暈沉沉的,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
“你等著,我給你煮了幾個雞蛋。”
麵色蒼白的女子抹了抹臉上的淚痕,快步走到屋子的角落,拿起濕抹布從煤火爐子上端起一個搪瓷缸子。
女子將雞蛋倒進裝滿冷水的瓷碗中涼了一會,輕微的哢嚓聲響起,不一會就端著三個白白胖胖的雞蛋來到了床前。
“快些趁熱吃了,補補身子。”女子的眼睛裏麵滿是殷切。
關海洋的肚子正巧發出一陣咕嚕聲,饑餓的感覺如潮水一般湧來。
連吞帶咽,沒有兩分鍾,他就把三個雞蛋幹進了肚子。
“慢點,慢點吃。我給你倒水去。”女子說著便又起身,從床邊矮幾上的暖壺裏麵倒了一杯水遞了過來。
蛋黃太幹,噎得他隻翻白眼,可好歹將腹中難耐的饑餓感壓了下去。
接過女子遞過來的水,關海洋試了一下,並不燙,大口灌下。
三個雞蛋一碗水下肚,他覺得精神頭回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