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國的臉色，在林正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變得十分難看。
他，指的是什麽？
不過這也隻是瞬間，楊天國又恢複了正常，臉上重新掛起了笑容：“林老前輩可想的太多了，像我這樣的，人越老了，就越怕死。總想多活兩年，好有個盼頭。人越老，越怕死。”
“怕死？誰都怕啊。”林正歎了口氣：“當年走南闖北，走江湖，當過乞丐，做過土匪山賊，為的還不是活下來？”
楊天國輕笑道；“林老前輩當初年輕時候的事跡，可為不少人崇拜。林老前輩一聲輝煌，讓人佩服不已。”
“如今還不過是一個殘廢老人罷了，孤寡老人。”林正臉上似乎多了幾分嘲弄：“人活了這麽一大輩子，活的真的夠了。活的越久，痛苦就越多。看著日昔日的舊友一個個的離世，都是一種折磨啊。”
楊天國也有了幾分感歎：“是啊，老朋友都走了，還剩下我們這一幫老不死的。”
“所以啊，說不定哪一天，我也能下去陪他們一起喝酒了。”林正嘴裏喃喃道：“這世上，還真是無聊啊。”
楊天國輕笑道：“林老前輩說笑了，您怎麽能無聊呢。如今江湖誰不知道您的孫兒林楓入了宗師之境，又力敗棒子國太極宗師。如今的他，是整個天朝無數人心目中的偶像，是江湖中不少年輕人的崇拜對象。可謂是真正的名利雙收，哪怕是比之當年的林天白，也有過有餘！”
“他啊……”林正臉上微微有著幾分歎氣，搖頭，似乎有不滿。
這讓楊天國十分好奇：“林老前輩，你這是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嗎？現在江湖中，誰不佩服您林老前輩培養出了一位好孫兒。”
“他就是太優秀，我才擔心。”林正望著天空，似乎在想著什麽，又似乎在琢磨著什麽：“一開始，我沒打算讓他走上習武這條路。我甚至打算，讓他平平安安的讀書，安安分分的度過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