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狂瞄了眼站在角落裏,手足無措的金天林。
心中微暖,隻怕這個二傻子,是想去找武器,然後再衝上來幫自己。
如果今天自己和金天林都死在這,那以後世上將不會有人再記得媽媽,也不會再有人,去冰冷的墓地陪著她說說話。
她會擔心自己,也會擔心金天林。
不,他還不能死。
師傅還等著自己回去,他金狂決不能失信。
想到這,金狂強打起精神,收起手中的飛刀,隨手撿起一旁的長刀,一招一式淩厲無比。
片刻之後,底下車庫的地麵上,全是血水。
金狂渾身是血,一頭立起來的黃發,變成濕膩膩紅黃相間,貼在頭皮上。整個人更像是從水中打撈出來的一樣,血和汗水混在一起,整張臉上全是血水。
金狂單手拄著長刀,虛弱無力,彎著腰大口喘著粗氣。
眼皮已經有些沉重,金狂掃了眼倒在地上的黑衣人之後,這才抬頭看向金天林。
“我以後,我以後再也不會賭博了……我發誓,兒子,你不要嚇我……”
金狂耳邊響起金天林的聲音。
帶著哭腔。
有焦急。
有擔憂。
還有自責。
金狂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視線模糊,除了大片的紅色就是白色。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模糊。
為了不讓金天林擔憂,金狂扯了扯嘴角,努力地給他個安心的笑容。
“血……都是血!為什麽會這樣?兒子,你沒事吧!”
金天林突然一聲驚呼,雙眼赤紅,滿臉不可置信盯著自己的掌心。
頓時瞳孔一縮,手掌殷紅,入目全是鮮紅。
金天林本想去扶金狂,結果發現金狂的衣服全濕透了。但這絕不是汗水,黏膩膩的感覺,還有濃濃的血腥味。看著金狂渾身血紅,金天林心中不安,一個人怎麽能流這麽多血?
金天林心中慌亂,一把拽住金狂,拖著他就要往外走,哭喊道:“走,我們走,我們去醫院,你千萬不要有事,要不然我怎麽對得起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