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望向前厅与后院间的一条小路。
只见一男子身着一身红色华服,气宇轩昂地迈步走来。
在场的,没有人不认识来者。
纷纷弯腰行礼。
“四爷。”
“四爷。”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今天婚礼的主角,皇甫景兴。
富家女见皇甫景兴出来,而且还有为自己出头的样子,立马装出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走上前,想要让皇甫景兴主持公道。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
皇甫景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从她身边走过,来到叶天面前。
恭敬道:“您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
咕噜——
不知是谁率先咽了口口水。
惊醒了在场的所有人。
方才他们都以为皇甫景兴口中的贵客是孟家小姐。
可谁曾想,皇甫景兴说的贵客,竟然是那个神秘的男人。
而且他们捕捉到一个细节。
皇甫景兴也用了敬语:您。
若说看门人用敬语还能理解。
毕竟这世间有太多他们惹不起的人。
可皇甫景兴是谁?
当朝圣上的儿子。
纵然不是太子地位,但也是皇帝的儿子啊!
普天之下,能让皇帝的儿子说出敬语的,恐怕一只手数得过来吧。
而且看皇甫景兴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在装模作样,反倒是十分真诚的样子。
这就更让在场所有人感到震惊了。
就连徐颤儿都是一脸呆滞的望着叶天。
心里在想,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叶天吗?
他不就是蜀山的一个守墓人吗?
为何皇甫景兴要对他如此尊敬?
徐颤儿觉得,哪怕是自己的父亲,皇甫景兴别说用敬语,恐怕也就是点点头打声招呼罢了。
叶天才不管周围人怎么想的,他随意的摆摆手道:“没有,招待的挺好的,就是你们这肉食准备的太少了,根本不够吃啊。”
肉食?
皇甫景兴一愣。
一个修炼者怎么可能会对普普通通的肉食感兴趣?
修炼者不是都对能够增加修为的灵食感兴趣的吗?
不过,他哪里知道,这些年来,叶天每天签到守墓获得的奖励里,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灵丹妙药以及灵食了。
早就吃腻了。
皇甫景兴也没追问,只是暗暗将叶天喜欢吃肉食这个点记了下来。
随后转头望向富家女,质问道:“你刚才说你想把我的贵客赶出去?”
富家女哪怕反应再迟钝,此刻也意识到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一脸诚惶诚恐地想要解释什么。
但却被皇甫景兴打断。
“那么,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吗?”
富家女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倒是一旁的出拳人解释道:“禀四爷,她乃洛城第一富商孟家之女。”
“孟家。”皇甫景兴了然地点点头,望向身后的随从,说道:“传下去,从今往后,所有与孟家有关的生意来往全部中断,并告诉洛城城主,未来五年洛城赋税增加五成。”
“是!”
这话一出。
在场的众人脸色都是一变。
这番话,直接将孟家送上绝路。
而且是毫无翻身的地步。
一想到洛城居民因超高赋税怪罪到孟家头上的那副场景,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做完这一切,皇甫景兴才转过头望向叶天,恭敬问道:“不知这样处理您可否满意?”
叶天没有说话,而是若有所思地望着眼前的皇甫景兴。
他没想到,短短几年的时间。
当年那个在墓园中告诉自己不违心则为正的少年,此刻竟然变成了这样。
说不上是变坏或变好,但总归让叶天感觉不舒服。
而且叶天觉得,当年那个自己问他:想不想学吸星冥功。
他回答:不想学,因为有违我心。的少年,已经不复存在了。
而且叶天清楚的感知到,当年那个即便学习了吸星冥功也无法修炼的少年,此刻修为竟然已经到了化神,比徐颤儿还要高一级。
更关键的是,叶天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龙气。
这是只有一国之君才会有的龙气。
看来这些年来,甫朝发生了很多事情啊……
叶天心底暗叹一声,最终还是收回思绪,对着皇甫景兴摆了摆手道:“四爷是这里的主人,四爷想怎么处理,叶天自然无权过问。”
说完,叶天顿了顿又继续道:“而且今天是四爷大喜的日子,想必十分的忙,就不劳烦四爷特殊照顾了,叶天自行安排就行。”
叶天话已经说得十分明白,皇甫景兴不可能听不懂。
他再次恭敬道:“那行,您有任何吩咐都可以让阿虎来告诉我,我先去忙了。”
他口中的阿虎,正是先前的出拳人。
临走前,皇甫景兴别有深意地望了叶天一眼。
而叶天正好也望向皇甫景兴。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
但随即又交错开来。
不过,两人都明白。
自此。
墓园论道之情,**然无存。
皇甫景兴的出现终结了这场闹剧。
富家女以及她身后的孟家什么下场。
叶天不去理会,心里也没有什么负担。
在他看来,如果今天不是自己,而是其他的普通人。
那么说不定,那个人已经被富家女打上了登徒子的印记,永世无法翻身了。
所以哪怕孟家真的覆灭了,叶天也觉得是咎由自取。
这个世道就是这么残酷,做错了事,就是要受罚。
随着皇甫景兴和富家女的离开,前厅再次恢复了先前的热闹氛围。
不过所有人在谈话的时候,视线都有意无意地看向叶天这边。
他们虽然很想上来套套近乎拉拉关系,但又怕惹叶天生气,只能私下里讨论着。
而此时,叶天也极其地不好过。
富家女和皇甫景兴一走。
徐颤儿就贴了上来。
挽着他的胳膊,一脸严刑拷打般的模样。
“说吧!你到底什么身份?”
叶天一脸认真道:“颤儿你干嘛?我什么身份你还不知道吗?”
“以前是知道的,但现在又不知道了,还有,你心虚什么?”
叶天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问道:“心虚?我哪里有心虚?”
徐颤儿似笑非笑的望着叶天,说道:“还说没有心虚,往日让你叫我颤儿比登天还难,今天为何如此顺口?”
“这……”叶天忽然觉得应付女人要远比应付天雷还要难。
“真没有心虚,颤儿你是想问为何皇甫景兴对我如此恭敬吧?”
徐颤儿点点头,一脸审问的模样说道:“还不快如实招来!”
叶天苦笑,“我又不是犯人……”
“其实说来也简单。”
叶天一脸认真的胡说八道起来。
“前段时间皇甫景龙和皇甫景兴不是到蜀山住过一段时间吗,皇甫景兴和我一样没有办法修炼,于是我们就成了好朋友。”
“一日我正在练健体术,他看到后非要我教他,我就教了他练健体术而已,没想到他临走前却叫我师父,所以他才对我如此恭敬的。”
“就这么简单?”徐颤儿将信将疑。
“就这么简单。”叶天一脸认真的点点头。
“你没有骗我?”徐颤儿又问。
“骗你我五雷轰顶。”叶天一脸真挚。
可就在叶天刚发完誓。
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劈下一道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