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李苗曾經說過：在家裏，哭了也沒有人哄，哭的聲音大了會顯得很丟人。
所以從小到大，每次哭泣都是克製隱忍，無聲流淚，從來沒有過嚎啕大哭。
“我去找一下醫生。”
林鬆濤詢問了李苗的情況，並提出出院請求。
醫生叮囑道：今天晚上宮縮會加重，不適隨診。
待林鬆濤辦好手續，李苗的情緒也平複了許多，居然很勉強的擠出來一個笑臉。
“可以出院咯。”林鬆濤晃了晃手裏的單據，坐到床沿上，看著她哭腫的眼睛，“還有半個月考試，你要抓緊養好身體，才能騰出幾天時間複習。”
“那我……”李苗的嗓子有些沙啞。
林鬆濤摸了一下搪瓷杯：“紅糖水喝了嗎？”
“嗯。”
“怎麽？不想跟我回去？”林鬆濤湊近一些，忽然看見她眼裏的血塊，忙抬起她的下巴，“眼睛往上看……往左轉，好，往右……”
“怎麽了？”李苗擦了下眼角的濕痕。
“沒事，你前幾天是不是吐得很厲害？”
“嗯。”
“不礙事，休息幾天就好，注意不要再哭了，你可是在坐小月子，別留下病根。”
說完，林鬆濤起身將李苗的物品收拾好，扶她起身穿好衣服，蹲在地上給她穿好鞋，轉身背對著她：
“上來，我背你。”
“我可以走……”
“聽話。”
……
林鬆濤將她背回家，放到房間的**。
“到家咯，好好躺著，我去給你煮點吃的。”
“等一下！”李苗拉住他，鼻子輕皺，睫毛閃了閃，“我……想吃肉絲麵。”
林鬆濤知道這不是她原本想說的話，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遵旨。”
煮麵的間隙，林鬆濤幫她找來拖鞋和新的睡衣，將舊睡衣當做坐墊鋪到餐椅上。
“坐這邊，慢一點。”林鬆濤把筷子遞到她手上，攏起她耳邊的碎發，“皮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