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挨到傍晚的時候,唐伯虎才從馬家抽身出來,實在是馬大他娘和馬大太熱情了,吃了晚食這才讓他離開。
冬天的傍晚,總是暗地格外快。
天越黑,越是方便唐伯虎行動。
蘇州的大街上,人來人往,賣蒸糕餅的,賣古董套圈的,賣胭脂水粉等等,各式各樣的都有。
途經一賣冬棗攤子,唐伯虎順手買了幾個棗子,留著棗核備用。
唐伯虎走進一小巷子,往四周望了望,確定無人後,輕輕一躍,跳上屋簷。
嚴家在金門比較靠邊的位置,如同金門是圓圈,越往裏住身份越尊貴,而嚴青升多年的苦心經營也不過是在外圍打轉而已。
到了嚴家屋簷,往下看,院子中央擺著一棵槐樹。按道理來說,門前有棵槐,官位即將來,這嚴家怎麽不走尋常路,非要擺在院裏。
這時,嚴青升突然從房間,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院子,手裏還拿著酒壺,滿臉通紅,對著那棵槐樹,大喊大叫,什麽程政,湯元,甚至唐寅都一股腦罵了出來,堪比潑婦罵街一般。
唐伯虎不用猜,都知道是借酒發瘋,幕僚無望,隻能喝酒以自娛也。
巧的是嚴青升的好兒子,見不得父親如此癲狂,想去捂住嘴,生怕惹得周圍的鄰居一個不高興,將這些話傳了出去,那嚴家可就真的完了!
父子之間相互推搡,你堵我扯,倒給他一個下手的好機會。
就在嚴青升一把推開兒子的那瞬間,唐伯虎彈了兩個棗核,分別在左腿和右手兩個關節部位。
“啊!”
嚴青升的兒子跌落在石板上,發出一聲慘叫,右手軟趴趴地躺在地上。
嚴青升剛開始還不甚在意,不過是摔一跤而已,又不是小兒子,至於這麽大聲嘛!
直到兒子痛哭流涕地捂住毫無知覺的右手時,嚴青升這才意識到他犯了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