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有如此無恥的人,唐伯虎冷冷地說道:“傷在皮肉還有藥可以醫治,可是,傷心在心上卻無藥可以治愈!”
都元敬把要放在地上,安慰道:“唐兄,我相信你一定能早日出獄的。”
“你還在假惺惺,夠了!”
“唐兄,我好心給你送藥,你怎麽如此粗魯!”
“好,那我問你,你可認得事中華昶?”唐伯虎死死地盯著都元敬的表情。
都元敬麵上露出尷尬之相,“隻是認得而已,不不,不大熟悉!”
“不熟悉!那你跟他說了些什麽?”唐伯虎眼中噴著怒火,追逼著問。
“沒說什麽……”都元敬心虛地退縮著,“就隨便說了一些京城發生的事而已。”
“夠了!”唐伯虎怒不可遏,舉起抖抖索索的右手,恨不得抽他一巴掌,“你走!到你的華大人那裏領賞銀去吧!”
“唐兄,何必如此決裂,日後有機會你再考一次,也是……”都元敬說到最後,自己都編不下去了。
“滾!”唐伯虎撿起地上的傷藥,扔到都元敬身上,怒喝一聲:“給我滾出去!”
都元敬被傷藥砸了一臉,有些惱羞成怒,又知道自己理虧,隻得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唐伯虎這才癱軟在地鋪上,獨自痛苦了一場,他怎會如此識人不清,真是一腔熱血喂了狗,他好恨呀!
會試卷子經李東陽複閱,證明可程克勤稱讚的那兩份試卷,並非唐寅、徐經所作。
但是華昶一派以唐、徐供詞和程克勤受賄為據,全力維持原案。雙方爭執不下,案子一拖就是幾個月。
經過幾番周折,大理寺根據聖上意思,最後裁定:程克勤綱紀不肅,革去太常寺卿;徐經行賄主考,革去功名,貶為平民;唐寅參與此案,謫為浙江藩府小吏;華昶參奏不實,降職調用,任南京太仆主薄。
等到唐伯虎出獄時,已經是秋風掃落葉的季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