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朱高煦又化作陽光開朗大男孩,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假象。
陳堪朝他一拱手,臉上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容。
“好自為之吧。”
意味深長的看了陳堪一眼,朱高煦轉身離開。
目送著朱高煦領著一幹爪牙遠去,獄卒將牢房的大門再次上鎖,陳堪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倒不是被朱高煦嚇的,隻是有些心累。
“這都他媽什麽事兒啊...”
陳堪想發兩句牢騷,但髒話還沒來及說出口就又憋了回去。
剛才還一臉正氣寧死不屈的方孝孺又吃起了木盆中的糊糊。
這一幕讓陳堪有些難以置信。
都什麽時候了,竟然還吃得下去飯,神人啊。
望著小口小口往嘴裏塞糊糊的方孝孺,陳堪小聲嚅囁道:“老師,朱高煦說燕王三天之後要去孝陵謁拜...”
“嗯!”
方孝孺嗯了一聲,卻是連頭都沒抬。
陳堪急了,問道:“老師,您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擔心?”
方孝孺吃飯的手頓在半空,詫異道:“擔心什麽?”
陳堪:“???”
我太難了,家人們誰懂啊......
陳堪覺得自己和方孝孺肯定有代溝。
嗯,正經的溝。
不然怎麽會那麽難溝通?
“老師...”
陳堪欲言又止。
“為師知道你在擔憂什麽,三日後燕逆謁拜完先皇,登基為帝乃是必然之事。隻是,建文舊臣大多深陷牢獄,已無力製止燕逆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擔憂又有何用呢?”
陳堪:“......”
方孝孺這一口一個燕逆,聽得陳堪膽戰心驚的。
而且,誰他媽告訴你我擔心的是這個?
我他媽想說的是:“投降吧方祖,外麵全是ju~dy。”
好嗎?
整理了一下思緒,陳堪知道,方孝孺這是在裝傻呢。
他不可能不懂自己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