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打開了木盒,盒子裏,兩塊兵符靜靜的躺著,正是他白天交還給朱棣的北京守備兵符和三衛水師兵符。
陳堪抿了抿嘴唇,淡淡的開口問道:“道衍大師還有其他話傳達嗎?”
“沒有,道衍大師隻讓奴婢將這盒子呈到侯爺麵前。”
小太監搖搖頭,將木盒朝陳堪手中遞了過來。
陳堪沒有第一時間伸手去接,沉吟片刻之後,陳堪淡淡的開口道:“還請小公公回去轉告道衍大師,這東西,本侯就不要了,大師若是要拿去融了鑄錢,盡管拿去。”
聽見陳堪的回答,小太監臉上並無意外之色。
仿佛早就知道陳堪的選擇似的,也不多說,隻是將木盒合上裝入懷中,朝著陳堪施施然一禮,便帶著隨從遠去。
目送小太監走遠,陳堪收回視線,搖搖頭,也回了小院子裏。
今日道衍撿起兵符說要拿去鑄錢的時候,陳堪便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幕。
朱棣不會允許他撂挑子不幹,道衍也不可能讓他閑著。
所以,這兩塊兵符會再次出現在他麵前,他也不意外。
但是,陳堪不是那種又當又立的人。
兵符既然已經交了,他就不會再拿回來。
也沒有必要再拿回來。
兵權這種東西,對於現在的陳堪來說已經不再是榮耀的象征,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禁錮。
兵權在手,盯著他的人實在太多了。
大明朝是這樣的,但凡誰手上有點兵,文官們就總是會擔心這人會不會以武亂國啊,必須要時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盯著他,但凡稍有異動,彈劾的奏疏就會像雪花一樣飛到帝王麵前。
而帝王,同樣不會允許某一個人執掌同一支軍隊太久。
不然時間久了,就算那人沒有異心,其他人也不會相信。
陳堪也不例外。
他從永樂三年執掌北京三千人的五千軍卒到現在已經整整五年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