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殺你們……真的!真的……我沒想害死你們……”
他意識朦朧地搖晃腦袋,眼前閃過一張又一張熟悉而猙獰的麵孔。
他不斷地向這些人道歉,可恍惚間,他已經站在了屍山血海之巔,鮮血浸透他的每一寸皮膚,滋養了那些可怖的東西,漸漸長出嶙峋的黑色鱗片來……
可忽然,他又覺得有誰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臉龐,溫柔的女聲在耳邊響起。
他聽不懂女人在說什麽,隻是猛地睜開眼,卻被明亮的陽光刺痛了眼睛。
或許是他醒來的太過突然,身旁的女人被嚇得一顫,但很快重新露出了微笑,溫柔地撫摸他的側臉,又說起陌生的語言來。
漸漸的,他居然聽懂了這從未學過的語言。
“……做噩夢了嗎親愛的?沒關係的,都是假的,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麵容精致的女人就這樣輕聲安慰他,可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這是……哪兒?
他猛地回過神,卻發現女人一絲不掛,兩個人蓋著同一條毛毯。
不遠處的壁爐裏燃著橘紅色的火焰,幹燥的木柴熊熊燃燒,發出令人安心的劈啪聲。
但實際上,那處壁爐並沒有多大用處,隻是為了增添幾分情調。
真正供暖的是地暖,哪怕窗外白雪皚皚,屋內也熱得讓人冒汗。
等等等等!
阿瑞爾一下坐起身,別過頭驚恐地問道:“你、你是誰?!”
女人愣了一下,莞爾一笑:“角色扮演嗎?哼哼,我是你的審訊官,你最好把你做過的壞事統統交代出來,不然……我可要對你用刑了!”
阿瑞爾的大腦一片混亂,他清楚地記著自己昏迷前還在嫩江城內,之後……之後中了三流刀設下的圈套,然後……
然後怎麽樣了?
然後他看到了那些被自己吞噬的人,還看到了不知待在何時何處的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