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書遠一推開門,便見著老爹和蕭叔叔喝得麵紅耳赤,菜才上二道,酒就空了半瓶。
哥倆是勾肩搭背,好不暢快。許書遠他媽倒是在邊上眉頭緊皺,右手拉著老許胳膊。
“老許啊,你少喝點!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脂肪肝!”
“今朝有酒今朝醉,你……你別攔我!”
老許手一甩,又轉頭和蕭叔叔碰起了杯。
也難怪,許書遠他爸許安國和蕭默魚她爸蕭向文從小玩到大,小時候褲衩都能換著穿。長大以後,兩個人倒也在星城站穩了腳跟。
這種革命友誼在人情冷暖的單位上貴比黃金,兩兄弟的子女又同時結束高考,踏入人生新階段,這不整兩口,許書遠都看不過去。
不過以前倒是沒發覺,這老許虎背熊腰的,長得比自己32歲的時候都年輕。就連自己媽張書蘭也透著一副衝勁。和自己比起來……哎,996!
“你還知道來?人家小魚兒都來了半天了!在這裏愣著幹什麽?”
老娘見著自己,就是劈裏啪啦一頓念叨。
別說,許書遠一開始還有些不適應,不知道怎麽跟爸媽相處。她皺著眉頭這一番唇槍舌彈,倒是直接把自己打回到過去的生活模式中,一下子顯得自然多了。
“來了。”
許書遠大步上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也懶得向蕭默魚一家問個好,二郎腿一翹,右手便向著那包芙蓉王抓過去。
突然,一道淩厲的眼光射在目光射在許書遠腦門上,他背後一涼,就知道又是張書蘭同誌出手了。
許書遠歎了口氣,手一偏,抓起了右邊那瓶營養快線,老爹卻搶先一步拿著煙盒,塞到了許書遠手裏。
“哎呀,都是大學生了,你少管他!”
說到這裏,許安國還特意瞪了一眼張書蘭同誌。
許書遠一看這場麵就憋不住笑了。這招叫做借刀殺人,借的是自己親兒子剛高考結束的臉麵,暗指的卻是自己老婆管得實在是太嚴了。而且借著酒勁還當著兄弟,這樣一說,張書蘭還不好意思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