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研這件事,其實是父母給安穗定的目標。
“現在工作崗位的競爭太激烈了,你必須得拿個好文憑,才能選個更好的工作!”父母大抵是在工作晉升上吃了文憑的虧,所以才會對安穗提出這樣的要求。
安穗從小就不敢違抗父母的指令,在考研這件事上也不敢有所反駁。所以她之前才會不關心周遭的雜事,一直都是埋頭苦讀。
可這幾個月的兼職生活給她帶來了巨大的改變。她把更多的時間花在了工作上,學習的部分自然就懈怠了不少。老師整理的複習資料裏,有越來越多的內容令她感到一知半解。
焦慮像濺到鐵鍋裏的水,沸騰著。
阿虞跟她一樣焦慮,上個學期她掛了兩門科目,這個學期似乎又是凶多吉少。
寢室裏唯一氣定神閑的就隻有莊雪奕了。
安穗記得她也要考研究生,但她似乎對這次考試毫不在乎。
在眾人抱著複習資料絞盡腦汁時,她依舊臨危不亂地坐在自己的化妝鏡前,試著某品牌這個月剛推出的新口紅色號。
安穗看著心癢癢,差點就要掏出手機下單。她轉念又想到自己已經辭掉了美容機構的工作,之後沒有錢進賬,隻好悻悻作罷。
在期末考試與打工這兩件事上,她還是能分清主次的。畢竟,拿下這次保研的名額,可以為她省下更多的時間與精力。
然而逃過的課,都變成了“在問答題上不知如何下筆”的報應,令她腦袋發麻。她隻好花比平常更多的時間與精力,去彌補一個個知識漏洞。那幾個星期,是安穗上大學以來最辛苦的日子。
每天一大早起來,她的第一個念頭不再是給自己換個怎樣的口紅色號,而是盤算點多苦的咖啡能使自己變得清醒。撐著腦袋複習到深夜,頭痛欲裂卻怎麽也睡不著覺的痛苦也反反複複折磨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