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煦曾救過焦方璽一命，如今，焦方璽也想救蔣煦一命。當他得知蔣煦有輕生的念頭後，經常主動來找蔣煦敘舊。然而這次卻是蔣煦主動來找他。
焦方璽以為這是蔣煦心態變好的表現，誰知他又把話題繞回了他們重逢時。
“你真的不能幫我暫時隱藏意識嗎？算我求你了。”
焦方璽大驚失色，嚷道：“蔣煦，你怎麽還沒打消這個念頭？！” 蔣煦大口大口地往嘴裏灌酒，說：“那本就是我的結局，不是嗎？”
焦方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他不明白，蔣煦都熬了這麽多年了，為什麽今年忽然就怎麽也無法走出來。
隔了一會兒，他又想起，過幾天就是程願的忌日。
大概每到這樣特殊的日子，他麵前的這位老友就會感到痛不欲生吧。
焦方璽沉默地看著麵前喝醉酒的蔣煦。
此刻，蔣煦正癱坐在落地窗前，眺望著遠方的星空。他的目光裏藏著過往的影子。
時間倒轉回他們還在航天局工作的日子。
蔣煦和程願重逢，彼此成了同事，經常能夠打照麵。但有些事與兒時不同了，曾經那個總是跟在程願身後的蔣煦變成了前輩，成為被跟隨的對象。
程願剛進入航天局的時候，總是拿著一個小本子跟在蔣煦身邊，聽他講解關於訓練的事宜。蔣煦也總是傾囊相授，把自己學到的一切都教給她。
他知道，程願不像自己之前就受過體能訓練，高中畢業後她選了工程專業，現在也是以工程師的身份申請加入備選宇航員的陣營的。他很擔心她的體格能否通過之後艱苦的訓練，尤其是離心機訓練。所以他很早就開始教她，如何在離心機裏找到令自己舒適的姿勢，如何借助胃進行吞咽、呼吸、對抗超重……
程願學得十分認真，卻依舊被訓練折騰得頭暈目眩，不停地嘔吐。但她從未想過退縮，下一次依舊自告奮勇，第一個上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