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林易返回南岛。
除了向舟岛增派200治安警外,还从求职者中挑了200苦力,一并送了过去专职采矿。
同时让胡士珍做好人才储备,时机成熟后,便把舟岛更名为‘舟县’,纳入公署治下。
而后,他便钻研起火药来。
这对他这个理工男来说,毫无难度。
雷管是陶瓷做的,各种形状都有。
引信有两种,一种是秸秆填装火药,一种是湿棉絮混合火药拧成细绳,晒干制成。
于是,新组建的参谋部后勤处的采买名单上,又多了硫磺和硝石两种物品。
“王爷,这是开发区新增的工厂名录,您过目一下。”胡士珍来到王府,呈上名单。
林易粗略浏览一番,见大都是棉纺类的工厂和砖石加工类的窑厂,顿时没了兴趣。
随口问道:“京里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胡士珍道:“也没什么特别的,福票的差事落在了东宫头上,张成梁大人起复后,升任礼部左侍郎,再有就是陈昭仪要生了。”
嗯?
林易问陈昭仪是谁。
胡士珍回道:“昭仪是后宫正三品的仪人,是陛下去年刚收的,据说很是受宠。”
林易想了又想,还是没什么印象。
刘福回来时,他又问了刘福。
“王爷想是不记得了,去年7月,王爷追着一只狸猫到了永安宫,一不小心还同宫女撞上了,那人便是陈昭仪。”
他这么一说,林易倒想起来了,“那也不对呀,本王记得她与太子先后从偏房出来的,两人……”
说到这,林易便再也说不下去。
当时二人好似衣衫不整的样子,还是宫女的陈昭仪面若桃花。
这事,闹大了。
一旁的刘福,佝偻着身子毫无反应,就跟聋了似的。
林易也没什么忌讳,就问他:“最近可还有其他妃嫔有喜?”
刘福道:“这三年来,只有陈昭仪有了喜。”
可这也不对啊。
算算时间,去年7月到现在,正好9个多月,那说明刚被辕帝收了,就中了标。
辕帝要是真这么厉害,为何其他妃嫔不见动静?
陈昭仪有孕的这段时间,辕帝不可能不碰其他人吧。
就算他不碰,那在遇到陈昭仪之前的两年呢,难道那700多天,天天也都清心寡欲的?
林易越想越奇怪,脑中不觉出现多副古怪的画面,轮番上阵。
他摇摇头,贵圈真乱。
人吧就是这么奇怪,有些事越是想抛开,就越抛不开,搞得林易压根没心思做事。
秀妃见儿子一回来,就一副心不在焉模样,还以为是病了,忙叫人去请秦老太医。
林易只得实话实说,“娘,儿子没病,只不过被事情缠住了。”
“什么事,能让我儿魂不守舍的?”
“陈昭仪的事。”林易道。
“陈昭仪?原皇后宫里的那个?”
“对,听说快生了,父皇还真是老当益壮,宝刀不老啊。”
“贫嘴。”秀妃杵了林易额头一下,“说来,她能从普通宫女升为昭仪,也有你一份功劳。”
“这事跟儿子有什么关系,不就撞了她一下吗。”
“正是你撞了她,吓着了太子,你爹才打的你,后又找来陈昭仪问话,这才有了后面之事。”
事情的始作俑者,居然是自己?
林易傻了,不过脑中灵光一闪,忙问道:“永安宫是不是打那时起,就对咱们不待见了?”
秀妃秀眉紧蹙,“你这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以往虽说也不待见,可也是属于眼不见心不烦的范畴,不像如今这般直接。”
原来如此!
林易脑中像放电影一般,把穿越后发生的事复盘一遍后,总算找到东宫和自己过不去的原因了。
问题就出在陈昭仪身上。
以当时情形判断,陈昭仪应是与太子刚办完事。
这种事在宫中,原也没什么,可好死不死的被自己撞见了。
被自己撞见了原也没什么,可坏就坏在自己这张嘴自带真理属性,说什么别人就信什么。
堂堂太子,大白天的居然和宫女胡来,成何体统?
就算胡来,也该回东宫去才是,居然急不可耐的到永安宫来办事。
那可是后宫,那些宫女不论年纪大小高矮胖瘦,名义上可都是辕帝的女人。
儿子和老子抢女人,起码德行有亏。
但这事即便被自己抖出去,太子最多被训斥一番,禁足而已,不会伤筋动骨。
可好巧不巧的是,自己的突然闯入,吓着了做亏心事的太子,被下人闹到辕帝那去了。
辕帝因此见到了陈昭仪,还将其收入后宫。
这就不只是太子个人的德行问题了,而是丑闻,皇家丑闻。
退一万步讲,即便此事传了开去,也还威胁不到太子的储君之位。
最多辕帝舍弃陈昭仪,直接赐死。
接着太子禁足,再罚抄试卷佛经以静心凝神罢了。
真正让太子发疯了似的要杀自己,真相应该只有一个。
那陈昭仪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辕帝的,而是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