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方越提起往事,潘明也換了稱呼,“老領導,我這也不叫懶,這拖家帶口的,你說我不在合作社,我能幹啥呀!”
方越眼睛一瞪。“誰說不在合作社了,合作社是要改製又不是倒閉。”
“不過嘛,你能不能做這個經理就要看員工的投票了。”
“是是是,老領導您說的對,合作社隻是改製,我還得在合作社繼續幹下去。”
方越站起身來,“你自己早有準備,文件應該這一兩個月就下來了。”
“外麵有審計組的工作人員,他們現在就要把你們的賬目給審一下,你去安排吧。”
潘明心情複雜的走了出來。失望寫在他的臉上。
整個一下午他過的渾渾噩噩。
對他來說合作社的鐵飯碗丟了,那簡直就是丟了半條命啊。
誰也不知道改製以後自負盈虧到最後是個什麽樣的局麵。
人最大的恐懼就是對未知的恐懼,所以這潘明越想越是害怕。
晚上回到家裏,馬玉蓮見他有些魂不守舍,關切的問道,“老潘呀,你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和你去衛生院看看?”
潘明往椅子上一坐,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指著自己的胸口,“我呀,是心病。”
聽到他這麽說馬玉蓮反倒是笑了。
“老潘呀,你天天的是不是吃飽了?閑的咋還憋出心病來了。”
潘明一瞪眼,“我這跟你說正事呢,我還吃飽了閑的,馬上我就吃不上飯了。”
看他的神情並不像是開玩笑,馬玉蓮這才有些慌神了。
急忙放下手裏的菜刀,在圍裙上蹭了蹭手。
來到潘明跟前,“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你咋了呀,這是?”
潘明長長的歎息一聲,“唉,人到中年,遭飛來橫禍呀!”
“老潘你別嚇我,有什麽事兒你趕緊說好不好?”馬玉蓮被他這一驚一乍,弄得也心慌不已,說話也明顯帶起了顫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