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海这才继续说道:“他叫剑藏空,其天赋之高却比三公主要强上无数倍,他的年纪与三公主一样,都是十一岁,但是,他的修为已经达到通脉境第四层……”
“如此少年,的确是一名天才,不过,距离绝世二字却是远远不够。”杨康民有点意外,但还不惊讶,便道:“继续说。”
“他在十一岁的年纪,不止修为已达通脉境第四层,心境修炼也踏入心刃合一之境,虽只是初入,但却是不凡……”
杨康民听到这里,已是双眼大睁,心中惊讶。
“而且……”
然而,杨海此刻竟是说了一句‘而且’,让杨康民十分意外的下意识说道:“而且?”
“而且,他的身法级数也踏入了灵通层次,在此次归师考核中,他以一人之力,杀光考核之地的狼谷,更是能够在毫发无伤的情况下,将施展出‘死亡射线’的实力达到通脉境第四层的晶甲兽,一剑斩杀!”
听到这里,杨康民已经震惊,连道:“此事属实?!”
“狼谷被灭,孩儿虽无亲眼见证,但非他莫属,而他杀死晶甲兽,孩儿却是亲眼所见。”
杨康民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天才!
杨海又道:“父亲,这剑藏空的天赋之高,便连归师殿九门之一的冰蜀门门主都亲自降临,想要收他为徒,只是他拒绝了。”
“他拒绝了?”杨康民再次意外,常人能得到门主收徒之恩,早已激动的谢天谢地,剑藏空竟然会拒绝?
他想不通,便没去想,而是问道:“你为何不将他带回府?”
“孩儿从十书阁出来后便没有再见过他,而且剑藏空此人戴着面具,所以孩儿觉得他的名字些许是假的,所以想将此事禀告您和爷爷之后,再做安排。”杨海道。
“你有何安排?”
“剑藏空曾经告诉过孩儿,他是受了杨川的邀请,才会来参加归师考核的,所以杨川必定认识这个剑藏空,等会只要等杨川来了,孩儿再找他询问剑藏空一事。”
“嗯?”杨康民又再次意外,杨川这个废物竟是认识剑藏空这个绝世天才?
他问道:“他让剑藏空去做何事?”
“他让剑藏空帮助一个人通过归师考核。”
“简直胡闹!”杨康民怒道:“如此天才少年,应该引见回来,将其培养成才,待他在军中成才之后,比邻敌国绝对不敢再犯,杨川真是废物做蠢事!”
“父亲,杨川他未能想到这一层,也是因为他没有参与过军事方面的教导与训练,若是他……”
杨海的话还未说完,杨康民便喝道:“够了,你不用为你那个废物弟弟开脱,他纵使终生不得修炼,也是杨家之人,就该勤学好问,自强不息,而不是苟且偷安!”
“是父亲,孩儿见到他后会告诫他。”杨海不敢多言。
杨康民这才道:“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说到这里,杨海从怀中拿出一个圆盘,道:“此物能够隔绝考核之地的身份令牌的求救,当时,宰相派人围杀我,在孩儿无力杀敌陷入昏迷之时,是剑藏空救了我。”
听到此话,杨康民眼中杀意浮现。
“后来,暗中调查,发现想要取孩儿性命的那些人,都是往届的考生,为主的是一个叫牛奔的人,他们都已经被剑藏空所杀。”
杨康民伸手拿过杨海手中的圆盘,仔细看了一番后,才道:“此物名为界盘,可以用来破除结界,也可以用来释放结界。
你说他们是往届考生,那他们必定是利用界盘,破坏了新生考区与老生考区的结界,从老生考区进入新生考区的。然后,他们再用界盘释放出结界,断绝了你们利用身份令牌逃走的生路。”
又道:“此事你可有跟其他人说起?”
杨海摇了摇头,道:“没有。”
“很好。”杨康民道:“没其他事,你就先下去吧。”
“是,父亲。”
杨康民在杨海离开后,才转身过来,望着这扇关着门。
门,还是原来的门,虽然有下人每日打扫、擦拭,但仍旧未能减弱它老去的命运。
以前初七的时候,他关上这门便会离开,但今天他却没有离开,一直、一直站着,看着,直到很久、很久。
…………
帅府外,一辆马车停在门前。
杨川与杨镇国从马车车厢里面下来。
“大帅。”
“小少爷。”
守门侍卫行礼。
应诺一声,杨镇国与杨川朝里面走去。
待到杨镇国与杨川走远之后,一个士兵疑惑问道:“大帅怎么跟他回来了?”
此人口中的他乃是杨川,杨川废物之名,深入人心,便是在帅府中,也有许多兵将在心中看不起杨川。所以,他此刻的话语才会如此的不敬。
“你忘了今天是初七吗?”
“原来是初七啊,难怪他会回来。”
“好了,闲话少说,要是被大少爷听到了,又该免不了一顿责罚了。”
那人一想上次的责罚,顿时有些害怕,便不敢再多说了。
回到帅府,杨镇国因为有事要处理,便与杨川分开了。
杨川站在原地,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家,心中如同倒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思绪涌上心头。
说熟悉,那是因为他在这里出生,这是他的家。
说陌生,那是因为这个家他很少回来。一年之中,只有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他才会回来。
别人的家都是温暖、避风港的代名词,但是他的家却不是。
他的家,温暖很少,就好像在飘雪的寒夜里那微弱的烛火一般,十分可怜。
这个家给他的感觉,除了压力、责怪、看不起,便只剩下冷眼。
一个家,要是充满了冷眼,那这个家又如何温暖得起来?
所以杨川便很少回家。
他也很想在家里待着,但是那种感觉,他真的承受不了。
他知道,只要他将自己是天才的秘密说出来,那这个家便不会再有压力,也不会有责怪,更不会有看不起,那无处不在的白眼,也会消失无踪,变得充满善意。
但是,他无法去解释。
所以这种折磨与痛苦,他必须肩负着。
这种误会,他必须打碎了牙齿,吞入腹中,去弥补破裂的心,让这颗受伤的心变得坚强。
也许,这就叫做成长吧。
成长,总是那么的痛苦。
但这的确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忽然,有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小少爷,将军让你去校场操练,如果无法完成接下来的任务,等会你将不能去往后花园。”
闻言,杨川笑了,只是这个笑容充满了无奈与心酸,但更多的是无处诉说的苦。
这种苦,谁又能真正的明白?
杨川转身过来,看着来者,道:“走吧,炎偏将。”
炎偏将,杨康民的心腹。刚才炎偏将口中的将军,便是杨康民。
在帅府,没有人称呼杨康民为家主,他们只会尊称他为将军。
因为杨康民便是一名将军。
校场是士兵操练的地方。
而现在,杨川便来到了校场,要按照炎偏将的安排进行训练,如果无法完成炎偏将的要求,准确的说,是无法完成杨康民的要求,那杨川今天回来就完全没有了意义。
因为他要在傍晚时去后花园。
但,他如果完成不了任务,杨康民便不准他去后花园。
在杨川走入这校场的大门时,顿时吸引来了一大片目光。
此地为杨家军的训练之地,所以这里的士兵,也是都是杨家军的士兵。
杨家军为赵国的第一军,其士兵一个个骁勇善战,都是精英。
越是精英,他们心中便油然而生的有一股傲气,弱者在这里根本不会被重视,只会被看不起。
杨川,帅府中的废物,一个弱者。
他来到这里,迎来的都是一片带着鄙视的目光。
因为他们都知道杨川只是出身好,其他的跟杨海一比,那就差得太远太远了。
炎偏将带着杨川来到一个训练场地,四周正在训练的士兵便都停了下来。
“小少爷,将军有令,你必须完成石锁十斤一百次,二十斤一百次,三十斤一百次,然后再打木桩一百次。”炎偏将指着地面上那些由大石打磨出来的锁头形状的东西,道。
杨川看着这些石锁,静静无声。
炎偏将对着四周的士兵道:“你们都起开,别影响小少爷训练。”
“哈哈。”
炎偏将的话并不可笑,但四周的士兵不约而同的响起一阵笑声。
因为,以前有一次,杨康民惩罚杨川来校场训练时,杨川以被四周的士兵给影响了而无法完成任务为借口,为自己开脱。
所以,炎偏将这话一出,众多士兵才会哄然大笑。
可他们却不知道,杨川那是故意为之,毕竟那时他已经在伪装自己了。
可是今天不同,今天他必须要完成任务才行。
杨川无视众人的笑声,直接走到石锁旁边,拿起一个石锁,正要训练时,炎偏将却说道:“小少爷,你好像搞错了,将军的意思是,你要左右两手各拿一个石锁。”
杨家军的士兵的训练,都是一个石锁,但杨川这次却要双手提两个石锁,比那些士兵足足多了一倍的任务量。
看到杨川没有任何动作,炎偏将道:“将军说了,你若是不想训练也可以,不会有人逼你,但今天你不能再回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