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先前的一些规矩也确实是不太适合继续用下去了。”
朱棣如是说着，面色也随之凝重了，几分瞧得出来，他如今可是打定了心思，无论如何要将这日后的种种重新规划过。
“对了，先生已然将苏姑娘安葬了吗？”
程文轻轻点头。
回想起那日的种种，心中还有几分的不舍得。
不过也终究是有了一个能逢年过节叫自己去看望的地方了。
“即使如此，程先生也可以考虑再走一步，苏姑娘虽是一个很好的人，但若是你始终一人怕是要。惹的小家伙跟着你一起吃苦的。”
朱棣如是说着，瞧着身旁之人，面色也是随之认真了几分。
这种话自己早已听说过不少次，可却终究是没那心思。
如今自己的心中确实是只有苏子一人，除此之外也就没有给其他人预留的地方了，自己心中早已有了牵挂，又怎么好去耽误人家呢？
“这种事情还是让我再好好考虑一番吧，毕竟我也不是一个一定要有人陪伴才能过下去的人，再等等说不定我就要将这事忘了。”
朱棣瞧着身旁之人，本还想着再说些什么，可到了嘴边的话，最终还是变成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先前便是自己将二人撮合在一起了，那时眼前人分明还是千般的不愿呢。
可如今却是天人两隔，再也无法见到了。
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人的身上，怕都不是一件容易叫人接受的。
“你若是有何心思便从这里说，不管是谁家的千金，朕都一并帮你许了。”
听着身旁人的话，程文笑着点头答应了下来，皇上如今还能像曾经那般对待自己，对自己而言早已是一件值得感激的事儿了。
“说起来程先生对于日后这太子之位是如何想的？”
朱棣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转过头去，将目光落到了程文的身上。
“皇上如今才刚刚登基，这么早便立下太子，怕是有所不妥，还是再观察一番吧。”
“这个道理朕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朕可是不会再做出如同仙皇那般的事了，朕的江山可不想日后再受了谁的苦。”
如今朱棣早已对于先前的种种记挂，在心面上也随之阴沉了几分。
若不是先皇的这番言论特地将这群王爷全都赶尽杀绝，也绝不可能闹出这种事情来的。
若是父皇当今还在，只怕也舍不得看着自己的孙儿和自己的儿子们互相残杀吧。
“若是按照历朝历代长远的规矩来看，自当是要立长不立右，否则便会出新的问题，当然这天下才刚刚到手，皇上也莫要去想这些。”
好在朱棣也真的只是随口一问，并没别的什么意思，不多时也就暂且让他下去了。
离开了正殿之后，程文不知怎的就是长长的输了一口气，若是真说起来，他们先前相处的倒也算是不错，可是朱棣如今成了皇上，自己的心中的压力却比之前增长了不止一点点。
曾经在读书的时候，自己还曾经纳闷过，为何那些打拼天下的弟兄日后全都变了模样，如今自己似乎也多少能够理解，这从中的无奈了。
“先生哦，不应该叫您尚书大人了，没想到您竟然也会来皇宫这边。”
耳旁忽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程文下意识的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这才发现是朱高熙正在远处看着自己。
“见过二皇子。”
如今这身份早已有了，天差地别，自己自然也不能像之前那般对待他的样子去说话了，如今更是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生怕对方会在什么地方找自己的麻烦似的。
“尚书大人莫要客气，先前若不是有你的帮衬，只怕父皇，如今还不会如此顺利的当上这皇上，我们这一家子可都纪着你的好呢。”
这人嘴上虽是如此说着的，可看着自己的眼神中仿佛依旧带着些许的寒光指示那么一个眼神，就让自己恨不得对之相即甚远了。
“二皇子今日究竟有何事？只管说便是了，莫要说别的。”
程文瞧着面前之人如此说着，虽然语气有些不太合适，但自己真的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再跟他拖拖拉拉的了，对方嘴上虽然满是客套的话，可是看着自己的眼神，却恨不得能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一般。
“倒也没什么只是，有件事情想着要问尚书大人，那天出去葬夫人的时候归来，可是曾被一辆驴车给拦住了吗？”
男人忽然说了这么一句，程文的面色也在那一瞬变得难看了，几分眼前人，怎么会知道这些细节的呢？自己当时只说是被人给拦住了，却没有多说，如今眼前人竟能说出这许多的细节，反倒让人有些不爽了。
“你……”
“别误会，我只是那天刚好看到了而已。”
朱高熙看着眼前之人，脸上的笑容也在瞬间变得明显了几分，“不过，程先生那天发生了些什么，我可是全都知道了，而且我也将那个女孩调查清楚了，这可不是程先生看错了人。”
程文原本是不打算搭理他的，可不知怎的，听着他的这句话，自己竟然没有了马上离开的心思。
“之前我还以为程先生应该是一个对任何事情都不会太感兴趣的人，没想到居然也会有那些动容的时候，程先生既然心中来牵挂那人，那我这段时间不如帮你引荐一下如何？”
朱高熙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却可以让程文听到，可程文思考了一番之后，最终还是拒绝了。
“二皇子的心思我心领了，不过这件事情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让无辜的人参与其中，更何况这段缘分已经尽了，也就没有必要继续续上。”
程文如是说着，那双眼瞳中也仿佛是带着几分的暗淡，随即快速的离开了此处声派和二皇子在多说些什么。
“真是没想到曾经的一对神仙眷侣，居然也会弄成今日这般！”
二皇子瞧着他的身影，喃喃自语一般的说着，却也是不曾发表丝毫的意见，很快也是转身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