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贏正臉上,露出一個玩味的笑意。
玉帝猜出了贏正的想法,笑容淡淡的說道:“不知贏正道友,有什麽想法?”
贏正其實也不想再和玉帝交戰下去。
他修有祖龍經,對於氣運之道,感應最為敏銳。
在玉帝降臨的那一刻,贏正便從玉帝身上,察覺出了遠遠超出觀音的威脅之感。
這意味著。
若是真要同玉帝撕破臉。
無論是他贏正,還是玉帝,都不會討到任何好處,反而會平白便宜了,那些在暗中窺探的人物們。
不過,話雖如此。
贏正昔年掃平六國之時,卻就已經深知,談判桌上,誰先開口提條件,誰便先輸了一籌。
當即,贏正笑著說道:“不如道友先說說看你們的條件吧?”
聽到贏正和玉帝,將話說到這般直白的地步。
那些暗中窺探的洪荒大能們,卻都是徹底傻眼了。
怎麽回事?
不是說要開戰的嗎?
結果玉帝你帶著這麽多兵馬下界,合著,是來同贏正談條件,握手言和的?
你這個天道共主,究竟是怎麽當的!
昊天上帝的威嚴何在?
他們哪裏知道,玉帝早在地仙界觀戰的時候,就已經想通了。
他這個昊天上帝,隻是一個虛名而已!
到現在,不要說那些不在天庭任職的洪荒大能們了,就連那些尋常的天庭大羅,都不將他這玉帝放在眼中。
是以,與其拚著重創,就為了守住這一個虛名。
還不如幹脆利落的將所有條件都講出來說清楚,至少,還能夠為自己保留一線顏麵!
而若是真的如那些洪荒大能們的想法,他玉帝拚卻全力,斬了贏正。
能夠換來什麽回報?
自己肯定會受到重創,還會引來贏正幕後布局之人的仇恨,說不得,就會趁著自己重創沉睡的時候。
動用些小手段,將自己給坑死了!
至於說,天庭共主的威嚴?
那玩意,玉帝也看明白了。
什麽威嚴不威嚴的,在這洪荒大世,根本什麽都不是!
隻要他玉帝一日在這個位子上。
那些天庭眾仙們,心中服氣不服氣都無所謂,他們身上的氣運,總該有玉帝自己一份!
哪怕他玉帝在外麵的威嚴掃地,隻要實力還在,這天庭共主的位子就跑不掉。
反而是自己身受重創,陷入沉睡。
等到自己複原歸來之時,這天庭,究竟還在不在他手中,那可就很難說了。
畢竟。
如今的天庭,可不是單有他玉帝一個昊天上帝。
東西南北四方上帝並立。
可都早就盯上,他這個昊天上帝的位子了!
當即,玉帝便直接說道:“贏正道友,有人道氣運垂青,執掌人道神朝,以我之見,不若贏正道友,便止步於南瞻部洲,統領人族,與我天庭休戰,永為盟好,之後,你掌人道,我統神道,何如?”
聽到玉帝的話語。
贏正還不曾開口。
旁邊的三皇五帝,卻都已經露出了意動之色。
玉帝開出的這個條件,不可謂不優厚。
若是按照玉帝的這個條件來,神道與人道,就等於徹底分開了!
然而。
贏正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昊天上帝,是覺得我贏正,修行時日尚淺,不曉世事麽?”
“哦?”
看到贏正這幅模樣,玉帝仍是麵不改色:“道友不如明言?”
贏正冷笑一聲:“昊天道友所說,神道人道,各不統屬,但須知道,我人道可不單隻在南瞻部洲,一州之地,西牛賀洲、東勝神洲、北俱蘆洲,皆有我人族,繁衍生息,你要人道,獨據南瞻部洲一隅之地,是要我這個人族共主,放棄那三州的人族同胞麽?”
聽到贏正的話。
三皇五帝亦是猛然驚醒。
再看玉帝的眼神,都是有些不對起來。
玉帝心中微凜。
他一開始,的確有糊弄贏正的打算。
畢竟在他看來,贏正再出彩,修行不過十年,算上之前的凡人歲月,不足百年之壽。
眼光能夠放長遠到整個南瞻部洲,就已經相當了不得了。
哪裏想到,贏正居然連其餘三州的人族,都考慮到了!
不過好在,玉帝也不是沒有準備,當即開口說道:“贏正道友誤會了,若是盟約立下,南瞻部洲,日後便為人族統屬之地,其餘三州的人族,若是贏正道友不便接引,我天庭亦可協力,引渡另外三州的人族,歸來南瞻。”
“如此,道友可還滿意?”
聽到玉帝的條件。
暗中窺探的那些洪荒大能們,都是不由得麵色微變,暗罵一聲:“昊天這廝,布的好毒計!”
洪荒大世,每一位大修,或多或少,都會有追隨之人,信奉之人,其身上的氣運不僅來源於己身修為,也一樣來源於那些追隨供奉之生靈們的香火信仰。
而整個洪荒都知道。
人族的信仰最多,也是最為純粹,所化香火之力,哪怕不修神道之人,也可以吸納煉化,增益修行。
現在玉帝開口,讓贏正引渡其他三州的人族。
這斷的,可是他們這些洪荒大能們,最大的一個香火信仰來源!
讓他們如何不怒!
但偏偏,他們鬱悶的發現,玉帝這明麵上的計謀,他們還真的沒辦法招架。
畢竟,贏正如今乃是人道共主,他若是要引渡其餘三州人族,無論是情還是理,都是偏向於他一方。
再加上贏正和昊天,一方人道共主,一方神道共主,兩人聯手。
雖然都還不是準聖,但加在一起,卻足以讓洪荒任何一尊準聖,都忌憚萬分,不敢正麵相抗!
他們心中,隻能期待,贏正不要答應玉帝這個條件,或者把條件,抬的再高一點,逼得玉帝惱羞成怒,放棄談和!
雖然,在他們心中,也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其微茫。
畢竟,玉帝提出的這個條約,的確稱得上豐厚了。
然而。
就在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洪荒大能們,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的香火信仰之力,化作了一縷青煙嫋嫋散去的景象之時。
贏正,卻是終於開口了。
隻不過,並不是他們所想的那一個:“可。”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