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叔不是坤叔,此刻的坤叔其实是桂左,而现在的坤叔换了一身医生白大褂,正黄却在后的站在兜帽男的身后。
其实这是老薛的意见,用他的话说,如果对方是杀手,或者是有目的的要杀掉桂左他们,那么这个人接下来的行动会加快。
因为越慢警方的反映就会越充分,他被抓的风险就越高。
而现在正好是他最放松警惕的时候,因为没有人会想到,一个人从三百米的高度落下,居然还能活着的。
其实大家也都问了桂左为什么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还能活着。
而桂左给出的答案其实很经典,就三个字“不知道”。
桂左心里想的很明白,语气费劲力气找到一些看似合理的谎言,不如一句“不知道”来的踏实。
毕竟桂左是真的不知道,他不知道那种控物的能力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落地的瞬间,居然悬浮在了空中。
兜帽男转身就要跑,不过很可惜后路已经被坤叔,和那名中年医生给堵住了。
于是兜帽男直接靠在了走廊一侧的墙壁上,缓缓的在下了兜帽,露出了他真实的样子。
“你们很厉害,看来是我们老大低估了你们。”
这是一张非常白净年轻的脸庞,甚至于还有些稚气未脱。
桂左虽然在行动上没什么问题,可是摔那一下的确让他受了点伤,所以桂左很是虚弱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出手?”
兜帽男看向桂左,冷冷的一笑,但是表情却像是在哭一样,“你让我们回不了家!”
桂左对这种说法很是困惑,他不明白什么叫“回不了家”?
但是卓玛却是想起来什么,吃惊的说道,“你是蓬莱人还是……”
“方丈……”兜帽男这么说着,突然向着坤叔和中年医生的方向冲去,同时留下一句,“后会有期。”
坤叔和中年医生并没想着阻拦他,在他冲过去的时候,两人还特意让开了一条路。
只不过,中年医生手快,在兜帽男跑过去的瞬间,他跟着对方跑了两步,就在这个瞬间,一只针筒插在了兜帽男的后背上。
那是一只镇静剂,如果是肌肉注射的话,最快三分钟最迟五分钟就能起效,如果是血管注射,最迟三分钟就能起效。
这是一次很神奇的操作,其实桂左和老薛商量后,没想着能抓住这人。
玩了这么一出,老薛的本意是顺腾摸瓜,想直接将这人背后的那些人也挖出来。
可是中年医生的“神来之笔”,让所有人都没想到。
果然在运动状态下血液的流动速度加快,兜帽男在刚跑出去急诊部大门的瞬间,就一头栽倒在门口。
只不过桂左他们没有上前,中年医生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可是还没等他们出来。
门口疾驰来一辆奥迪车,车上下来一个头戴鸭舌帽的家伙,直接把这人拖到了车上。
可是就在奥迪车刚要走的时候,突然从急救部内冲出来七八名护士、医生,其中几人更是推着轮式担架,直接挡在了奥迪车前面。
然后,桂左和老血他们也没想到,开车的家伙也没能走掉,当场被急诊部的医生和护士制服了,而兜帽男被带回了急诊部的留观室里。
此刻桂左想起了一句话,计划是好的,目标是完美的,可现实是变化的,未来是不可预测的。
于是老薛不得不调整策略,然后在急诊部里表明了身份,同时调动医院周边的警力过来协助,将两名嫌疑人控制住。
大概在入夜后,老薛和桂左他们带着两名嫌疑人,回到了市局刑警队的办公室。
而那辆奥迪车也被带回到市局,痕迹科的警员在里面一通的翻找,最终发现了两本神奇的护罩,其中居然还有入境的印章。
这就很不可思议了!
为什么说这是两本神奇的护罩呢?
因为护罩上的国籍显示,这两人属于一个叫做奥姆那的国家,而且在护罩的最后一页,用三种非常古老的文字介绍了这个国家。
奥姆那是位于太平洋中心,土地面积高达七百万平方公里的国家。
国家内通用三种语言,汉语、苏美尔语、梵语,国家已经成立了两千年。
并且两人的护罩上,密密麻麻的盖了好做海关的印章,其中光是入境咱们国家的就有六次。
而在审讯室里,两人的反映也是很奇葩,他们竟然一句话也不说了,全程就是闭着眼睛闭着嘴,如果他们不是还在呼吸,别人还以为他们已经死了。
什么也没问出来,也不能就这么搁着,毕竟通过他们被抓之前的一些对话,老薛了解到在这两人背后,还有个所谓的老大存在。
而卓玛和桂左他们虽然说了一些,关于所谓蓬莱和方丈的信息,但是老薛还真的不信。
但是可以作为相应的参考,因此老薛判断两人是东南亚那些国家的人。
可是那片区域内,并没有一个叫奥美那的国家,并且这个国家的通用语言中,除了汉语和梵语外,那个所谓的苏美尔语,以及这种语言独有的楔形文字,目前来说都找不到对应的国家在使用。
目前来说只能收押了,暂时的关押起来。
另一边桂左在医院里做了一些检查,在确定身体没问题后,卓玛带着他回了家。
回到家里的桂左,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卓玛,她没有大哭大闹,而是默默的伺候着桂左。
这让桂左很不适应,在桂左的记忆中,卓玛虽然不是刁蛮的性格,但是也是有些小脾气的,虽然贤惠但也是很任性的。
可是现在的卓玛把她的小脾气和任性全都收敛了,只是一心一意的对桂左好。
或许这就是经历过“失去”后,换来的对“拥有”的珍惜。
也许拥有新记忆的卓玛,把之前失去了丈夫和孩子的那种感觉给忘了,但这次桂左的意外,却再次激起卓玛对这种感觉的害怕。
因此现在的卓玛用性情大变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人生而自私但却足够善良天真,只有经历了失而复得的人,才会变得越来越关心身边的人。
因为只有这样,人才能体会到,其他人对自己的重要性。
“卓玛……”
“怎么了,你是要喝水……还是想出去走走。”
看到卓玛紧张的样子,桂左摇摇头,说道,“不是,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想看着你。”
“对不起!”卓玛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我不该因为口红的事情,对你发火的……对不起!”
“傻瓜!”桂左这么说着,将卓玛拥在怀中,轻声说道,“其实那天是我故意的,弄坏口红是因为我要出趟远门,这样你生气了,就不会太想我了。”
卓玛愣了一下,眼泪默默的流了出来,抹了把眼泪后,她问道,“那现在还要离开吗?”
“嗯!是的,我要离开,也必须离开。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而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在家里等我回来。这次出去可能要一个月……或者更长的时间。”
听到桂左这么说,卓玛表示理解,并且说道,“我去帮你收拾东西,你好好休息。”
……
卓玛送走了桂左,同时律所那边也传来消息,胡雨通知律所,拍卖会推迟十五天进行。
桂左是坐飞机离开的江城,而他的目的地是现在已经大雪封山的大兴安岭深处。
大约在一天后,桂左出现在哈尔滨,之后他租了辆越野车,就消失在这座城市。
大概两天后,这辆车出现在了大兴安岭国家森林公园外的一条省道上,桂左在离开车之前叫了拖车公司,并希望他们能帮桂左把车还给租车公司。
而此刻桂左已经一个人深入到大兴安岭的深处,然而此时的大兴安岭深处就是个无人区,白茫茫的一片没有一个人影。
雪地上能看到的除了野兽的脚印,就是偶尔露出来的一些枯草和落叶。
零下二十多度低温,以及似乎从未停过的寒冷北风,都在说明人如果到了这个地方,肯定必死无疑。
桂左就是深入到了这种地方,并且精确无比的朝着大兴安岭最核心的地方跋涉着。
没有人知道桂左要去干什么,他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而桂左要去的地方,其实就是他最年幼时记忆中的老家,那个他八岁之前生活过的地方。
不过这个地方在国家森林公园成立后,里面的人就被迫迁出去了。
毕竟这个地方每到冬天大雪封山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躲在家里,用地窖里的粮食熬过整个漫长的冬天。
桂左清晰的记得,当时这个地方人口不过三百人,其中大多数是老人。
而他来到这里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当年父母曾经有过一次支教的经历,在这里短暂的呆过两年。
毕竟桂左的父母是从切尔诺贝利历尽千辛万苦才回来的,但是历史遗留问题,需要他的父母做出一些事情,来获取他们被认可的资本。
正常人徒步跋涉,想要到达桂左要去的这个地方,又是在这种环境条件下,至少要七天以上的时间。
然而桂左仅仅永乐三天的时间就到了地方,桂左站在一处山谷口向里面看去,那一间间土坯房子有许多都塌了。
桂左愣愣的看了一会儿,而后迈步走了进去。
然而在他经过的地方,雪地上居然没有留下任何脚印。
如果此刻有人看到桂左走路的样子,肯定会惊讶的发现,他此刻正在雪面之上快步的行走着。
而这种行走他却并不是踩在雪地上,似乎在他的脚下还有一层看不见的东西,他就在踩着这种东西上快速的行进着。
桂左上学的时候虽然不算是学霸,但他在医学方面去有着不错的成绩,而他对物理学的一些定律也是知道的。
此刻的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不为自己拥有超能力而感到高兴,这反倒成了他的一大困惑。
桂左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变成了怪物,还是说父母经历那场灾难后,怀上他生下他本身就是个错。
因为桂左从小就有的那种与众不同,以及他的身体长年不生病的表现,都让桂左觉得自己是个怪物。
现在的他更是有了控物,甚至是“轻功雪上飞”的能力,这让桂左越发困惑起来。
而“能力”这个东西,似乎从来就属于桂左独有,就算是坤叔的托梦能力,桂左也不觉得太稀奇,毕竟一般人也能托梦。
但是桂左的能力不同,他觉得自己拥有的应该是真正的超能力,是超脱了所有已知的自然力量的一种能力。
所以桂左决定走这么一趟,其实他还有其他的想法,那就是他想知道在他六岁到八岁之间的两年,这个位于大兴安岭近乎核心地带的村子,到底发生过什么。
因为在桂左的记忆中,这里的人应该不是外界说的,全都迁走了而是发生了意外,绝大部分人都死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