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飞回拨语音通话，杨菀拒接了，然后又过了一分钟，杨菀的语音通话邀请发了过来。
接通后，陈云飞问道：“抓得好！操！这家伙活该！”
“嗯？怎么这么生气？”杨菀惊讶道。
“像李牛这样连自己女儿都不放过的人间恶魔，活该一辈子在监狱里捡肥皂！”陈云飞愤慨道。
“你说什么自己女儿？李牛还犯了其他的罪？”杨菀问道。
“呃……你们因为什么抓的李牛？”陈云飞意识到自己好像会错意了。
“李氏医疗的法务说，李牛涉嫌恶意诽谤，威胁恐吓、敲诈勒索、私闯民宅、故意伤人。”杨菀说。
“什么？这么多罪名？”陈云飞吃惊道。
“是啊，李牛居然敢单枪匹马到李氏医疗的总部，将李木娜打成重伤，李木婉给法务部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将李牛告到牢底坐穿。”
“像李牛这种混蛋，根本不算是人！牢底坐穿都便宜他了，他活着完全是浪费米饭！他这次被抓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跑到李氏医疗的总部去了呢？”陈云飞愤慨道。
“今天，李牛拿着一张李桂香被害前一天的日记照片，去李氏医疗说要讨公道，因为日记内容里，李桂香写李木生曾约她在被害当天，去被害地点见面。声称这是李木生的杀人证据，要敲一大笔钱。”
陈云飞笑道：“李牛真是想钱想疯了，仅凭一篇日记，最多算个线索，怎么能算证据呢？李桂香都死了一年了，以李木生的财富地位，分分钟能够找百八十人证明他于李桂香被害当天不在现场。”
“是啊，李氏医疗的法务一听就请李牛离开，李牛当场大吵大闹，还恰好被李木娜撞见了。被李木娜拎着电锯追了三层楼，李木娜摔了一跤，电锯划伤了左脸。我们接到报警，就把李牛抓了回来。谁知他一口咬定李木生就是凶手，还说自己手里有十篇李桂香生前的日记能证明。但他说必须先放了他，再给他一大笔钱，他才肯把日记交出来。这个人真的太欠揍，要不是同事拦着，我早打他了。”
“杨菀，能不能让我去见见他，我说不定有办法撬开他的嘴。”陈云飞问道。
“嗯，可以。”
挂断了语音，陈云飞下了楼。
站在奶茶档口内的姚静正在刷手机。
一看见陈云飞，姚静说：“老板，你快看‘逗音’，有个受害者家属去李氏医疗总部讨公道被打，正当防卫时伤了人，被警方抓走啦！”
陈云飞拿出手机一看，果然，警察从李氏医疗总部大楼抓走李牛的现场视频，成了三闾市的爆炸级别的新闻热点。
视频被配上不同的背景音乐和文字，在“逗音”上被转发，连续刷十条，至少有八条都是这个视频。
而且网上绝大多数的评论，都像姚静那样，一边倒的支持弱势方李牛。各种阴谋论和控诉社会不公的小作文，在视频的评论区，也是满天飞。
陈云飞开着电瓶车来到警队，跟杨菀走进审讯室，见到了坐在受审椅子上，戴着手铐的李牛。
一见面，陈云飞就想起了李桂香日记中的一幕一幕，瞬间怒发冲冠，瞪着李牛。
李牛倒是一副滚刀肉的样子，抖着腿，瞥了陈云飞一眼，冷哼一声，笑道：“怎么的？想打我呀？来啊，照这儿打。”
“你特么的也算个人？！”陈云飞举起拳头，就想给李牛一拳。
杨菀出手制止住陈云飞，说道：“你冷静点儿！”
李牛抬起手铐打断，笑道：“哟，美女警官又叫来个帮手啊？长得这么猥琐你们警方也收啊？先把手铐给我打开再聊吧，说不定我能少要点儿。查了十年的案子都没破，我手里的证据对你们很重要吧？啊？哈哈哈！”
杨菀怒道：“你有证据为什么不交给警方？受害者是你的女儿啊！”
“女儿？你说的对！女儿好啊！我通过女儿，赚了不少钱，我真后悔啊，后悔怎么就没多生几个女儿，我这少赚多少钱啊？”
“你！”杨菀被李牛的话，气得双拳紧握，青筋暴起，浑身发抖。
陈云飞气笑了，说：“你手里那几篇日记，我看根本就不能当证据，不然李氏医疗的法务怎么敢把你往外撵呢？你说是不是？”
“你少唬我，要是不算证据，我凭啥这一年来，能从李木生那陆陆续续要到好几万？这次我想一次性要五万，他居然拖拖拉拉的，我直接拿日记的照片给他看想催催他，他妈的，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敢说以后也不给老子钱啦！哼！有好东西，还怕没买主吗？”李牛自信满满的说。
陈云飞问：“那你说说，想卖多少啊？”
李牛得意的笑道：“哼，一口价，十万！当然，是有附带条件的，你们得放我走，李木生的妹妹受伤跟我没关系，你们得保证他们不能再来找我麻烦。你们可掂量清楚了，过了这个村儿，可没这个店儿了！我这证据，要是当李氏医疗的黑料卖给小报记者，可不止这个价。”
“卖给小报记者，亏你想得出来！你就不怕你女儿化作厉鬼来找你？”
“我又不迷信，怕个球？我看你的形象气质，平时没少看片儿吧？我还珍藏了我女儿生前跟男人做的绝版小电影儿，我便宜点儿卖给你啊？”
陈云飞一听，感觉这辈子第一次被气得窒息，眼冒金星，扶了一下椅子背才维持住身体的平衡。
李牛倒是气焰越发嚣张了起来：“你们到底要不要啊？给句痛快话！再跟我这儿浪费时间，我可要涨价了！”
陈云飞回想起李桂香是无意中在一个旧锅炉中发现日记才恢复部分记忆和理智的，莫非现实中，李牛将日记也藏在了那里？
“不就是在新八里店轴承厂的旧锅炉里吗？”陈云飞忽然说道。
话音一出，审讯室里顿时安静！
原本一副有恃无恐，谈笑风生的样子的李牛，瞬间哑火了，气焰直接被掐灭，目光中满是惊恐。
陈云飞一看李牛的反应，知道这次自己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