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歧在停屍房看了韓八的死屍,心裏有點堵。他不是沒見過死屍的,從大清朝到民國,哪年死人少了?可是一想到這人死了以後,還被自己拿馬踩了一蹄子,總覺得以後點對不住他,隻能回頭多燒點紙錢賠罪了。
花子不存錢,有存錢這腦子的,也落不到要飯的地步。鳳鳴歧可以想的到,這些人一下子有了鈔票,去的就不會是正經地方。在他們這個群體裏,為了一塊吃食打得頭破血流都是常事,為了幾塊錢殺人,更是一點也不奇怪。
那刺客有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現在無從判斷,但是原本對刺客的一點好看法至此**然無存。袁鷹固然不是什麽好貨,也不代表開槍打他的是好東西。
走出斂房,他的心情還是略有些沉重,運河幫的人還沒把信息送過來,但是就算現在送來,他也有點擔心到底是落在誰手裏。必須想個法子,讓運河幫別把消息送到警署。雖然救老馬要緊,但自己也不想真讓袁鷹或是雷震春舒服。最好的辦法,是把所有情報掌握在自己手裏,到時候抬誰一手,或是踩誰一腳,就全看自己高興。
雷震春在局子裏,所有巡警都不舒服,再加上他手下那十幾個幽靈似地暗探。讓所有人都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鳳鳴歧指出方向的能力雖然不欠缺,但是對於抓捕或是找人都沒興趣,在辦公室裏百無聊賴地拿了副撲克牌自己起西洋卦。估算著自己的命數,以及這一關到底是吉是凶。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一個從五官到神情都像極了一隻猴子的男子走了進來。鳳鳴歧當初也學習過《進化論》,並不會歧視猴子,但是對一個長的越來越像自己祖先的男子,他可沒有什麽好態度。再加上來人在自己手裏有短處,就更犯不上留麵子。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這裏忙得很,沒時間搭理你。”鳳鳴歧在這個警員麵前,沒表現出絲毫的慷慨與外場風範。道理很簡單,這個警察小丁年紀不大,卻染上了一堆壞毛病。小偷小摸吃拿卡要借錢不還,這個集中了整個警署工作人員惡習的兔崽子,名聲早已經臭了,整個警署沒幾個人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