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春臉上帶著一絲獰笑,眼睛在關雅竹與鳳鳴歧之間轉來轉去,鳳鳴歧感覺到,他的目光似乎又在自己的脖子上停留了許久,想來總不會是想送條項鏈給自己。
“鳳大少好興致啊,大早晨起來,這是唱的哪一出?是坐宮,還是捉放曹?可著通州城,可沒聽說大少您有這口嗜好?霸王硬上弓?這可不體麵啊。”
鳳鳴歧仿佛沒聽出對方話裏帶的刺,冷哼道:“她是我老婆,我們兩夫妻之間鬧點家務,跟你們軍政執法處,沒什麽關係吧?”
“我才不是你老婆,我死也不會嫁給你這種惡棍的!”關雅竹怒氣衝衝地說道。
“這是老輩定下的婚事,輪不到你反悔。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得多了,等到生米煮成熟飯,我看你還能嘴硬?”
雷震春哼了一聲,“老婆?那麽說這位想必就是海關道關大人的愛女,關小姐了?”
關雅竹點點頭,一把推開鳳鳴歧狼狽不堪地來到地上。她那件雪白的長裙子早就撕得七零八落,從客廳到臥室,地上滿是撕下來的碎紗。她指著自己身上被撕壞的衣服,又指著鳳鳴歧道:“請你們把他抓起來,我要跟他打官司!”
“丈夫睡自己老婆天經地義,這官司打到大總統那我都不怕!”鳳鳴歧索性就靠在床頭,拿出大少的派頭,毫不畏懼地看著雷震春,於那幾支駁殼槍仿佛壓根就沒看在眼裏。在運河上吃飯,靠的是股子血勇,膽小怕事貪生怕死的那是尿貨,走到哪都讓人看不起。沒這點膽子血性,也沒法和運河幫的人打交道。
雷震春沒理會鳳鳴歧,隻看著關雅竹道:“關小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參加過同盟會。當初南北和談的時候,我看過你們的名單,上麵有你的名字。”
“雷處長記性不錯,我確實曾經是同盟會成員。”
“曾經?那也就是說,你現在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