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滿大吵一架摔了紗帽的鳳鳴岐在一幹警察看來,未免有些太衝動。有人小聲議論著,說鳳大少是馬署長的結拜兄弟,現在馬署長被調動到軍隊裏,實際就是被人給貶了。連個道別時間都不給,催促著起身,連一點體麵都不講,實際幾乎等於發配。田滿頂了馬署長的位子,固然名義上有個代理,實際隻要不派正職,他就是正署長沒區別。
鳳鳴岐不憤鳩占鵲巢,這是給大哥出氣呢。通州爺們尤其是這些警察,最是佩服好漢,嘴上不說,心裏對這種行為是要挑大指讚一聲的。尤其是鳳鳴岐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朝著警察點頭以禮,隨後甩了一句“號令一聲綁帳外”,更是讓不少警察暗自佩服:這才是爺們。
等他走在街上,卻聽身後有人一個勁地喊他,走出老遠喊聲不斷,回頭看去卻見正是丁華。從進警署時就發現丁華在田滿身邊晃**,顯然時投了田滿的碼頭,鳳鳴岐對他就沒什麽好臉色,冷哼一聲道:“怎麽意思,有事?我跟你說,我是跟田滿鬧翻了出來的,你要是跟我走太近了,留神田滿把你當成我的同黨收拾了。”
丁華一笑,拉著鳳鳴岐拐進一旁的小巷裏,伸手向鳳鳴岐要煙抽。兩人離得近了,鳳鳴岐發現丁華的樣子比上次狼狽不少,臉上又一處很明顯的瘀傷,見他看過來,丁華連忙道:“回家不留神,摔了個馬趴。大少給我相麵沒用,咱眼下得說正事。”
“說正事是對的,但是有什麽正事可說是個問題,我跟你之間,究竟有什麽可聊的?”
“大少是貴人多忘事了,就是我之前跟您提過的那事,我那開估衣店的朋友。您是不知道,他最近倒黴的很,店裏生意不順,家裏又出了事,處處都要用錢。外麵借的印子追的格外緊,差一天就是一天的利息。雖然柳小姐答應補給他,可是說一句不怕您老多心的話,落袋為安,錢沒進口袋,誰又說得準了?他這心裏起急,我死說活勸把人壓住,可是眼看也穩不了幾天。我那朋友也知道,鳳大少不是等閑之輩,惹了您一準沒好處,可是生計所迫,人為了活著,可就顧不上那許多了。他要是真急了,到警察署報告,那時候恐怕再想花錢就不是仨瓜倆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