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碑人

第59章 初见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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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我一脸狐疑在高于和霍姨之间扫视着。

高于的脸色有些发青,双手紧捏着拳头。

“你对高于做了些什么?”

高于的脸色十分的不对劲,像是在霍姨手上吃了亏,有苦说不出的样子。

霍姨挑眉着笑,玩味般看着高于,像是逗弄猎物一样。

高于有些咬牙切齿:“她给我下了绊子,给我下了语言禁制。”

高于看着我,一副有无奈地样子:“金子,你还记得你回来房间后,递给我的一个木盒子吧。”

我点点头:“里面装的不是那块的假的石碑吗?”

高于撇过头:“那女人把禁制下在木盒子上,当我打开盒子后,就触发了禁制。”

我皱着眉头:“什么是禁制?”

霍姨解释道:“我限制了高于的语言中枢,所以在限制期间,高于说不出任何破坏我计划的任何话语,当他想要说的时候,他便会失声,如果想要写出来,手就会麻木。”

高于恶狠狠地盯着霍姨:“其实我从开始就在怀疑‘霍燕’这个身份了,当我看到出现在金子房间的纸人后,我才确定了你的身份。”

我听的有些迷糊:“什么身份不身份的,高于,你在说些什么?”

高于神情十分严肃:“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叫‘霍燕’,她是白家的人。”

白家?

我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字,但却在我的内心中惊起了不少的涟漪。

高于继续解释道:“白家擅长驭纸术,所谓的驭纸术就是将收服的厉鬼俯身在纸片上作为能源,然后放置在一定的容器之中。我们在‘相’中遇见的人偶娃娃,就是最为典型的驭纸术。”

“白家驭纸术名不虚传,如果‘相’是这个女人制造出来的,那么这个女人就是白家的人。”

霍姨冷笑了一声:“道士果然好见识,不愧是高家的最年轻的道士。”

霍姨款款地走近了一点,她的身姿十分地曼妙,旗袍上的莲花上似乎还沾染着些许露珠,随着霍姨的步伐,霍姨的脸前漂浮袅袅的烟雾。

就好像是下雨时节的荷花池一般,周遭带着细雨朦胧的缥缈感。

霍姨的面容发生了很大改变,她的皮肤十分白皙,五官十分的具有灵气。一双宛如紫葡萄的眸子**漾着无限的风情,薄唇微微一抿,风情无限。

我大大地睁着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到:“这才是你原本真正的模样?”

“霍姨”笑了起来,笑声十分的清脆:“怎么,看呆了?”

说完“霍姨”在我面前转了一圈,然后微微一抬眼。我的脸有些发烫,白色的烟雨旗袍很好的勾勒出少女曼妙的身姿,微微抬眼,流光四溢。

“霍姨”双手背在身后,看起来十分的调皮:“我的名字叫白玲玲,那个道士说的没有错,我的确是来自白家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后退了一步,白玲玲靠的太近,我能闻到她身上属于女子的香味。

“白家找我父亲有什么事情吗?”

白玲玲不满的皱着眉头,“我都提到‘白家’了,为什么你这个呆子脑子转不过弯,还是没有意识到呢?”

我也有些恼怒:“我可不认识什么‘白家’的人!”

白玲玲一脸生无可恋地翻了一个白眼:“你知道为什么我给自己起了一个假名叫‘霍燕’吗,燕,燕子的燕,单字一个燕!你就没有想起什么吗?”

燕?我的脑子猛地一个抽搐,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微微倾着身子,对着我张开手臂,嘴巴微微张合着。

“金儿……过来……”

高于见我好像有些不对劲,过来搀扶我到一旁的椅子坐下,然后仔细端详着我的五官,也不知道在检查些什么。

高于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金子的记忆,好像被人动过手脚?”

我的记忆?这是怎么回事?

白玲玲看起来比我还激动,她在后面跺着脚,声音也拔高了几分。

“啊,不会吧!”

白玲玲一把拉开了高于,凑到了我的面前,双手使劲摇晃着我的肩膀。

“金子,你还记得你的母亲吗?”

母亲?我的大脑骤然一疼,然后我一愣,整个人就呆了。

我想不起我母亲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我母亲是谁。

我愣愣地看着白玲玲,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些答案。

白玲玲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而我:“你母亲姓白,单字一个燕,叫白燕。她是白家的正统继承人,同时也是我的姑姑。”

我死死地抓着我的脑袋。母亲?白燕?为什么,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从我记事起,一直陪着我的只有我的的父亲和王叔,关于我母亲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被人用橡皮擦全部擦掉了。

我甚至不知道我母亲生什么样子。

白玲玲将她的项链递给了我。白玲玲的项链里放置着一张有些发黄的照片,这是一张黑白的全家福。

白玲玲指着一个穿着梅花旗袍的女人给我看,她笑得十分的温柔,眉眼与我有些相似。

“这个就是你的母亲。”

高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的身后,然后重重地敲了一下我的脖颈,我的后颈一疼,便直接陷入了黑暗。

隐约中,我还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的记忆被人修改过,直接这样刺激他,他精神承受不住……”

我站在地上,环顾四周,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

几个小孩在从我的脚边擦过,他们手里还举着纸风车,看起来十分的高兴。

我慢悠悠地走在路上,漫无目的。

走过一个巷子的时候,我隐约地听到一阵抽泣的声音。

我走过去一看,一个小孩坐在墙边,哭得十分的难受。

我蹲下去,轻声询问道:“小朋友,你为什么在哭啊?”

小孩听见我的声音后,拿开了遮挡在脸的手,哽咽着:“我的风车飞走了,我找不回来……”

我轻轻拉扯了一下小孩的衣服:“那大哥哥给你重新买一个好不好呀?”

小孩红着鼻子摇摇头:“那不一样,我喜欢原来那一个。”

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耐心,摸了摸小孩的头发:“那大哥哥陪你一起找,风车飞哪了,你知道吗?”

小孩愣愣地看着我,然后摇了摇头。

我也没辙了,也不知道怎么办。

突然,天空好像划过什么东西,小孩也抬起头,然后就破破涕为笑了。

“大哥哥,风车回来了,风车回来!”

我抬头一个小小的东西背光飞了过来,我仔细一看,是一张用纸叠成的风车。它的中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粘在一起,滚动着地飞了过来。

小孩连忙朝着风车的方向召唤着:“嘿,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风车缓缓地降临在小孩的面前,小孩小心翼翼地捧着风车,雪白的风车在他肉呼呼地手掌心中旋转着。

“金子,过来妈妈这里……”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了过来,我转回头,一切就好像是慢动作一样。

来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墨黑色的头发随风而动。她一只手轻挽着垂在耳朵前的一缕发丝,偏着头在笑着。

“妈妈!”

那小孩直直地穿过了我的身体,然后直接扑进了女人的怀抱里。我低头看着我的手,透过我的手,我能够看见瓷砖的纹理和色彩。

我的身躯是透明的。

我看着小孩,小孩牵着女人的手,十分的幸福。

那个小孩是小时候的我,那个女人是我的妈妈。

我笑了笑,然后闭上了眼睛,所有的画面都在我面前化成了泡沫。

我睁开眼,高于就坐在我的床边,白玲玲站在窗户边眺望着。

见我醒来了,白玲玲连忙走了过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接过了高于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

“我忘了很多东西,我的记忆存在问题,你有办法解决吗?”

我指着自己的脑袋,十分笃定。

白玲玲摇摇头:“这个我搞不定,我窥探了一下,你的记忆被上了锁,所以你不记得所有关于你母亲还有白家的事情。”

我抬头看着高于。

高于皱着眉头:“我也做不到,你得找到上锁的人。”

我有些泄气:“我都不知道是谁上的锁,怎么找到人?”

白玲玲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担心,会有办法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嘛,你看,虽然你什么都不会,但你不都一直这样走过来的吗?”

说到这个,我突然想起白玲玲在相中跟我说的话。

“白玲玲,你说我的父亲并不是普通的刻碑人,这句是话是什么意思?”

白玲玲叹了口气:“白姑妈一点都没有教你,看来还有意让你不让你知道这些事情。”

白玲玲支起葱白一样的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我先来跟你讲一下刻碑金家和驭纸白家吧。”

“首先是金家,也就是你的世家。金家世代以雕刻石碑为生,收活人钱财,服务安葬死人。”

我嘀咕了一声:“这个没有什么特别的呀?”

白玲玲笑了一下:“表面看的确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实际上,金家的服务对象可是人鬼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