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在最開始決定來找張洋時，已經預想過這種情形了，甚至已經做好了動用一些強硬手段的準備。
但真等見到了張洋父女倆的情形時，他終歸還是心軟了。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真的。”
張洋努力平複了情緒，苦笑著看向了秦修：“可你如果真的執意要查這件事，到最後隻會把自己的性命也搭進去的。”
“我還是那句話：但凡跟這件事有絲毫瓜葛的人，哪一個都不是你我這種社會最底層掙紮的小人物能夠惹得起的啊！”
“我不告訴你，你最起碼還能繼續活著；真要說了，再讓你順藤摸瓜地找到了真相，到時你就是他們眼中的一隻螞蟻！隨便動動手指頭就給碾死了……”
張洋越往後說，頭垂得越低，語調中更是充斥著頹喪。
“我知道了，”秦修看著他此刻的模樣，微微點頭沒有再追問：“你有多餘的衣服嗎？我有用。”
張洋一愣，不明白秦修為什麽突然就轉移話題了，但還是下意識點了點頭：“有的，你等下。”
片刻之後，張洋從旁邊的日用品雜物當中翻找出了一套皺皺巴巴的運動休閑裝：“這還是我前幾年剛在雲州市落腳時在地攤上買的，後來實在不合身就暫時放在一邊了。”
“你要是不嫌它舊的話，就拿去吧。”
“好，謝謝。”秦修展開上衣看了一眼，跟自己的體型大致相符，想來應該挺合身的。
不過對於此時身材早已瘦削到極點的張洋而言，確實已經過於寬大了。
“你這幾年，變化挺大。”
張洋麵對秦修的調侃，唯有苦笑了一聲：“大老爺們兒苦點兒累點兒都不算個事，咬咬牙就扛過去了。”
“隻是委屈這丫頭了，他老爸沒本事，連累她也要跟著遭罪。”
秦修略然搖了搖頭：“隻要還活著，總歸就還有好起來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