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今天事不多,我在他那儿磨硬泡了半个上午,也跟他讲了那天不知是否出现了幻觉,在医院看到老张头的事情。
他闻言表情一下就变了,严肃对我说道:“森子,你要不主动来找我,这话我肯定不跟你说。你要是不缺钱缺得要紧,就赶紧把这份工作给辞了吧。”
我一听他这话里就透着古怪,“我说老吴,咱俩认识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全医院也就属咱俩看对眼,有什么事你可不能藏着掖着。”
老吴琢磨了一下:“森子,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从我进医院那天开始,八号电梯就没太平过。那块地儿邪行,别的人躲都躲不及,也就是你吧,新来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敢往前凑。”
我问:“怎么个邪行法?”
老吴犹豫了半天,最后才开口:“就这么跟你说吧,开过八号电梯的,基本上是来一个死一个。”
我的心一下子像掉进了冰窖里一样:“怎么死的?”
老吴想了想:“我记得上一个是被狂犬病人给活活咬死的,就在你现在的那部电梯里,当时那个惨啊,浑身上下都被咬得没人样了。还是再上任的小刘好,是被高层掉下来的花盆砸死了。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事,死得比较干脆,一点痛苦都没有。不过小刘上一任的老王就没那么幸运了,一水泥罐车侧翻,把他埋在了水泥里,活活给呛死了。”
所有八号电梯的电梯工,除我之外,别说活着的了,连一个善终的都没有,全部都是横死,那我呢,我是不是也会像。
恐惧让我有些发抖,抓住老吴的胳膊:“现在我就想知道,在八号电梯干过电梯工的人,就没有活着的了吗?”
老吴揉着下巴颏,想了小十分钟,这才一拍桌子:“好像还真有一个。”
我立马就来了精神:“谁。”
老吴瞥了我一眼:“你啊!”
被老吴这么一开玩笑,我恐惧的心情一下淡定了不少,的确,只要我还活着就行了。
但直到有一天,我才完全明白,我能存活到现在,还并不是偶然,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保护着我。
在农历七月十四的午夜,我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我似乎早就被盯上了。
今天乃是中国传统的鬼节,又称盂兰节,中元节。
由于七月是属坤,是八卦中至阴的一卦,而据过往经验,这个月又最常遇到怪事,所以渐渐演变成七月鬼门关大开的日子。
晚上不到八点钟,我就接了夜班,交班的那哥们乐得眼睛都快看不到了。
这家伙以前也不爱说话,今儿不知为何,话变得特别多,还特意问我,他平日对我好不好什么的。
只是我们一直都是以交接班的形式见面,生活哪里有什么交集,更别提好坏了。
他似乎很害怕听到我说他对自己不好一样,此刻对我嘘寒问暖很关心,还破天荒地送了我一个暖水袋。
我想这么热的天,他送我暖水袋干嘛,难不成他家里是开小店的,这热水袋冬天没卖出去,就想着拿来送人?
我将暖水袋,随便放置在电梯里头,医院里就突然挂起了风,说来也奇怪,透过窗户我也没见外面的树木有什么摆动啊,为什么医院里面却这么大的风,就好像凭空生成的一般。
还有这风也太冷了,吹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说实在话,这夏天的夜晚怎么说变就变,就好像一下进入了冬季一般,对了,刚才那家伙不是送了一个热水袋吗?
还真是奇了怪了,难道他知道今晚的天气会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