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市的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時，在新城市紀委的祁貴終於等來了於波。他見到於波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敗在你的手裏了。”
祁貴坐在一把椅子上，身後是兩名警察，對麵的桌子邊是於波、省紀委司馬克書記和市檢察院的檢察官，還有兩名書記員。一邊的錄音係統已打開，審訊前的一切工作就緒。
於波：“祁貴，我來了。你該說了吧。”
祁貴茫然地看著於波：“我能抽煙嗎？”
於波打開了一包香煙，抽出了一支，交到了祁貴的手裏。祁貴說了聲謝謝，就狠狠地吸了一大口。
祁貴慢悠悠地說：“於波，我佩服你，是從心底裏佩服。三年前，我就有個感覺，我可能不是你的對手。三年後的今天，你來了。市委書記的椅子還未坐熱，你就暗暗地向我下手了。”
“廢話我們就不說了，好嗎？”於波心平氣和地說，“為了減輕你的罪行，你還是趕緊交代問題吧。”
祁貴又大大地吸了一口煙，說：“是的，你說得對，我確實罪孽深重，不說也是死，說了也是死。所以，我想來個永不開口。可是，考慮再三，我還是給你說了吧。請你快點結案，早一天讓我去見閻王。”
於波仍然是心平氣和：“你說吧，或許能得到寬大處理。”
祁貴:“於波，沒有用。庇護呂黃秋、賣官鬻爵、國有資產流失三條罪，哪一條也夠槍斃了……我要那麽多錢幹什麽？一個多億哪！我死了，一分也帶不走……”
“可是，這樣的道理你為什麽今天才知道呢？”
祁貴淚流滿麵，開始了他犯罪生涯的交代。他說，我走向犯罪的第一步，是這樣開始的。
那年五月的一天，兒子祁兆基無照駕車撞死了呂黃秋表妹殷芳三歲的兒子殷東東。殷東東就是呂黃秋和殷芳的私生子。
殷芳心急火燎地把呂黃秋叫到家裏後，哭哭啼啼把自己帶兒子去公園，遇到車禍、東東當場被撞死的經過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