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顏，你能不能告訴我……”
“子軒，告訴你什麽？你還沒睡嗎？”
曹子軒轉身仰躺著，輕聲道：“雪顏，你究竟愛不愛我？”
“子軒，你怎麽突然又問起這個問題來了？”
“雪顏，在現在這種情勢下，你必須告訴我。”
杜雪顏頓了頓，說道：“上大學的時候，我是愛你的，否則的話，我不會跟你結婚的。”
“這個我知道。”
“和你結婚後，你變了。尤其是當我知道你和日本人在一起，捉拿、殺害抗日之士時，我對你就徹徹底底失望了。”
曹子軒聽了，心中隱隱作痛：“現在呢？”
杜雪顏想了想，說：“剛回家那一陣，我也是不愛你的。可是，現在，我又一次愛上你了。”曹子軒聽杜雪顏如此說，把臉轉向了杜雪顏：“現在，我仍然在為日本人工作，你怎麽就”
“這不一樣，現在你變了，你已經徹徹底底變了。”
“變成一個什麽樣的人了？”
“變成一個憂國憂民、真正的中國人了！”
“那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共產黨？”曹子軒壓低了聲音。
杜雪顏搖搖頭，沒有說出話來。
曹子軒用一支胳膊支起上半身，輕聲道：“怎麽，你還是不信任我？”
杜雪顏看了他一眼，從枕頭下拿出了一張化驗單，遞到了曹子軒的手裏。“雪顏，這是什麽……你懷孕了？”曹子軒猛地翻身坐了起來。
“是的，已經快三個月了。”杜雪顏看著他，認真地點點頭。“真的？”曹子軒聽了，激動莫名。
杜雪顏淡然道：“是真的，明年的七月份，他就出世了。”曹子軒輕輕地把耳朵貼在了杜雪顏的肚子上，柔聲道：“小仙女，我聽一聽，我聽一聽兒子在幹什麽？”因為激動，兩個人一直說著話，快到天亮了，才睡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