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突然出現的皇親國戚,楊嘉謨幾乎對為那個婦人討還公道失去了信心,因為自己就是得罪了上麵才淪落到了今日這般田地,況且肅王比起侯太監來權力更大,那可是皇帝的至親啊!你得罪了皇帝,這不是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嗎?麵對肅王這樣的強敵,別說是楊嘉謨了,就是換成任何一個人,也會知難而退的。
而楊俊卻不然。
“原來是狗仗人勢呀!這就難怪了!”楊俊嘲諷道。
人群中也是一陣竊竊私語,饒是此地民風彪悍,但也架不住皇親國戚的威勢啊,為一個不相幹的人與肅王府為敵,大家還是需要好好掂量掂量的。這時候,有膽小怕事者已經悄然往後退走,他們很清楚,在這樣的主麵前,顯然已經不適於熱血上頭了。
小將陰沉著臉看了楊俊一眼,又用探尋的目光看著楊嘉謨。
楊俊譏諷一笑,抱著胳膊挑眉道:“看我們做什麽?你若不敢秉公處斷就趕緊去逃命!再說了,你難道沒發現你今天出頭本就是多餘嗎?”
被楊俊言語相激,小將氣紅了俏臉,咬唇猶豫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女兒家才有的神態。說來也是可笑,偏是這樣明顯的破綻,楊俊卻不敢認定對方的雌雄了。
不管這女扮男裝的姑娘是如何混進官兵隊伍中的,且官職還不算低,這不是楊嘉謨關心的事情,他現在首先考慮的是先保住楊俊的眼睛,然後再追究肅王府爪牙行凶殺人的惡行。如果對方對此事沒有個妥善的處置,他表麵上是不願意過分為難對方的,但這並不說明他私底下不妥善的解決這個問題。也就是說,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要保住楊俊的眼睛。
眼下的問題是,張洪是郡主娘舅這樣的身份,在楊嘉謨看來這對於小將來說,卻是異常難辦,小將遲疑也就在情理之中了。一般遇上這種事,除非肅王府自身肯於清理門戶,將張洪治罪,別人是沒有資格插手的,因為分量不夠。在藩王的封地上,巡撫和都司雖為朝廷所任命的最高署理官員,但也要看藩王的臉色行事,很多時候還得受藩王節製。在甘州,肅王就是天,就是老虎,等閑誰也不敢去捋虎須、摸老虎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