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國:換個馬甲重頭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初入都護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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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裏的確埋著一壇酒,剛起出來隔著泥封就能聞到撲鼻的酒香,果然是好酒。

不過,看地裏還有些鬆散的幹土,走召機敏地抓起來看了看。

“哼,真是個老狐狸!”走召嗤笑。

這明明是才埋下去的酒,還敢說十年?這是糊弄人呢!

走召拿了酒去送給賽吉,其實還是不甘心想再去近距離的看看父親。

大堂裏酒菜飄香,專門請來助興的胡姬舞娘腰肢款擺,跳著火辣的異族熱舞,滿堂觥籌交錯其樂融融。

賽吉接過酒壇,對著馬騰大聲笑道:“將軍,這是我十年前埋下的美酒,今日特意起出來招待您,還請將軍賞臉呀!”

馬騰淺笑推辭:“會長的美意和美酒本將軍怕是要辜負了,一來身上有恙不宜飲酒,二來本就是會長的壽宴,人生半百會長卻看起來還是風華正茂的樣子,這也算喜事一樁了,不如本將軍借花獻佛,借你的美酒分與大家,也好一起祝賀你的千秋之喜啊!”

賽吉見馬騰這樣說,便順應道:“將軍如此體恤在下,那就卻之不恭了。”

隨後命人將一壇酒分開裝了幾壺,送到各桌上品嚐,而走召就被指派往馬騰案前侍奉。

捧著酒香四溢的壺斟滿酒盞,走召看了眼父親的側顏,又看了看賽吉,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又察覺不出哪裏不對。

回想著那日賽吉說過的話,難道他所謂的重要的事就是把自己送到父親身邊,那這麽做究竟是要圖什麽?

賽吉說有人逼得商會沒有活路了,以賽吉的實力能把他逼到那個地步的人一定地位非凡,那父親算不算一個?

如果真的不幸被自己猜中,賽吉和父親眼下看似交情匪淺那就是假象,應該是你來我往的彼此試探了。

而就在這種背景下,賽吉公然要送自己進都護府,絕對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想到此處,走召似乎抓到了一點線索,努力回想卻又想不起來,但他很清醒地意識到忽略了很關鍵的什麽東西。

人聲嘈雜,走召剛有點頭緒就被打斷,況且手上有差事,奔忙在各個席位上斟酒伺候,容不得他專心去想也隻好作罷。

筵席到了尾聲,歌舞也漸漸止歇。

馬騰露出一些體力不支的勉強,對賽吉的再次勸酒婉轉推辭道:“會長的美酒醇香,但我的侍衛已經不勝酒力了,本將軍這便告辭吧!”

走召的注意力隨著賽吉的目光看去,那名男裝的女侍衛一直在替馬騰代酒,果然雙頰酡紅眼神迷離已經有了醉意。

賽吉嗬嗬一笑,再次指著走召道:“將軍身體不適,您的侍衛喝了那許多酒,想必隨身伺候也力所不及了,就讓這個孩子送您回府吧,也好一路上有個隨時差遣的人。”

見馬騰張口要拒絕,賽吉搶先對走召道:“還不快去伺候將軍。”

這話裏是不容置喙的語氣,走召雖有疑惑,但正巧有親近父親的機會便拋開一切顧慮,快步走到馬騰跟前施禮道:“將軍,小的伺候您起身。”

馬騰淡淡掃了一眼走召,不知為何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伸出一隻胳膊道:“那好,有勞了。”

“小的不敢。”走召忍著內心的激動,恭恭敬敬地上前攙住馬騰的臂膀扶他起身。

馬騰又對賽吉道:“多謝會長想得如此周到,那我這醉酒的侍衛?”

“將軍放心,在下自然也會著人一並安全護送到府上。”賽吉作揖道。

馬騰作為一方軍政要員身份顯赫,見他要走,席上眾人都紛紛起身恭送。

掃了一眼大堂,馬騰朗聲道:“本將先走一步,各位自便吧!”

說著抬步往門外就走。

走召穩穩扶著馬騰的一臂隨他一起走,感覺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輕軟,心頭的雀躍如同脫籠而出的鳥兒般歡快。

一直行到了商會大門外的馬車邊,走召盡心服侍馬騰坐上了馬車,有其他夥計將醉酒的那名侍衛也扶上車廂。

走召一路步行跟在車側,盡管父親並沒有認出自己,但隔著這麽近相隨,已經是走召莫大的滿足,他情願就這樣跟著父親一直走下去,步步相隨。

想著還是“三不會”那時,父親雖然很少在家,但他堅實的臂彎卻是自己眷戀著的真真實實的父愛,這些年在天賜寺許多個黑夜裏,他睡不著或者偶爾無助軟弱時,總會懷念那些過往。

想著父親母親、想著短暫的三年相處,在這異世裏才不會孤單。

回憶裏那三年的時光雖短,但始終如初陽般溫暖著走召的心,這就是骨肉親情、血濃於水。

商會離都護府並不太遠,畢竟都在一個涼州城裏,馬車行過幾條寬闊的街道停在一座府邸大門前。

走召抬頭看去,沒有想象中巍峨耀眼的門楣,門口兩隻威風凜凜的石獅子已經足夠顯出這座府邸本身的尊貴。

低調的奢華!走召腦海裏跳出這個觀點的時候,都護府的大門緩緩從裏麵打開,兩名侍衛趕忙跑下來到馬車前。

不等別人伺候,馬騰掀開車簾吩咐道:“先送卓大當家回府。”

兩名侍衛應聲是,命車夫調轉方向。

走召不知道他們又要去哪裏,就聽車裏女子的聲音斬釘截鐵道:“我今日就歇在都護府,哪也不去。”

車夫跟侍衛麵麵相覷的為難著,馬騰麵色頗為無奈,猶豫了一下對著車外點點頭。

一個侍衛回頭招招手,府門口剛剛出來的幾個侍女就快步前來,搭手扶下醉眼朦朧的女侍衛直往都護府裏先行進去了。

走召看她們熟慣的樣子,料想是父親府裏的侍婢,卻見馬騰也由侍衛服侍著下了車架。

或許是看走召麵生,其中一個侍衛問道:“這位小兄弟是?”

走召正要回答,馬騰卻麵無表情道:“是胡商會的賽吉會長送我的小廝,給他安排個合適的差事便好。”

侍衛本來還算溫和的態度瞬間冷硬起來,剜了一眼走召硬邦邦道:“你,跟我們進去。”

走召覺得莫名其妙,這人怎麽說翻臉就翻臉?

見他們上了大門台階,也急忙跟上前去,心裏不由腹誹:“自己的爹都沒官架子,這侍衛倒牛哄哄耍起威風了,將來如果知道了眼前的就是他們少主,也不嫌尷尬!”

進了都護府,這裏果然是低調但處處透著奢華,雖然不像胡商會那樣金碧輝煌,但少不了的雕梁畫棟、遊廊漆柱。

院裏清清靜靜地,沒有花卉也沒有多餘的累贅,隻有幾棵高大的樹木鬱鬱蔥蔥,中間一片空曠的地方建成了演武場,兩邊各有兵器架,上麵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十八般武器樣樣俱全,滿當當地顯示著這裏的主人是愛武尚武之人。

走召對那紅牆綠瓦沒有興趣,唯有看著偌大的演武場欣喜不已,比起自己在天賜寺後山的練武場,這裏真是太**人了。

如果能天天在那演武場上練功,該是多麽暢意的一件事啊!

走召豔羨地多看了幾眼。

“再亂看小心挖了你的眼珠子!”侍衛留意著走召的一舉一動,威嚇他道。

到了都護府,走召突然就多了幾分底氣,毫不示弱地對上侍衛的眼神,不服氣道:“眼睛長在我身上,我想往哪裏看就往哪裏看,你管得未免太寬了吧?”

侍衛“嘿”了一聲,鄙夷地嘲笑道:“你小子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這可不許你們胡人蠻子撒野,不守規矩有你後悔的時候。”

“我知道是都護府,可是都護府也得講王法,你還能無緣無故殺了我不成?再說了,誰告訴你我是胡人,我隻不過是去胡商會謀了份差事做罷了。”走召針鋒相對。

“你......”侍衛還要說什麽,馬騰卻擺手製止了。

回頭深深看了眼走召,馬騰忽然笑道:“本將軍見你在胡商會裏唯唯諾諾挺乖巧的樣子,怎麽到了我這裏就這般尖牙利嘴起來?難怪你們會長非要把你塞給我,一定是你不受教化,他管束不了吧?”

走召被馬騰談笑間一頓搶白,麵紅耳赤著呐呐無言。

侍衛沒好氣道:“就他這個樣子,還想到將軍身邊伺候,何況是胡商會的人,去打掃馬廄吧!”

走召十分憋屈,不敢頂撞父親,但侍衛他可不怕,聞言氣衝衝地道:“我是來伺候將軍的,打掃馬廄還不如讓我回去。”

“哎?”另一個侍衛偏著頭打量走召,笑道:“這娃娃有些骨氣,如果不是胡商會的關係,倒是個好苗子。”

“多好的苗子也被蠻子教壞了!”之前的侍衛似乎對走召格外有成見,非常排斥地道。

當著父親的麵被兩個侍衛貶損,走召不由失了沉穩,漲紅了臉梗著脖子道:“我說了是去胡商會謀差事,左右不過月餘時間怎麽就學壞了?你們、你們哪隻眼睛看見我幹壞事了?”

侍衛還要說話,馬騰擺擺手笑道:“別再說他了,我看這孩子還不錯,就留他在我身邊吧!”

“將軍!”兩個侍衛同時驚呼阻攔:“不行,我們不同意。”

馬騰含笑撫了撫走召的發頂:“就這麽決定了,無需多言。”

“將軍,您難道忘了......”

侍衛的話還沒說完,馬騰打斷道:“這是軍令!”

說著瞥了眼走召轉身往前走道:“小柱,你跟我來吧!”

“哎!”走召高興地答應一聲,挑釁地瞪著兩個侍衛撇了撇嘴,昂著頭從他們倆中間穿過去快步跟上了馬騰。

“孫校尉你看這小子!”一個侍衛鬱悶地盯著走召背影道。

被稱作孫校尉的這個侍衛摸著下巴笑起來:“這小子年紀不大,但我喜歡,查校尉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原來這兩個人正是西涼軍的四大校尉其中的查幹和孫冒,因為日前馬騰戰場上受傷,又被混進都護府的一個孩子行刺,所以自願到馬騰身邊來當侍衛。

想起將軍受傷時的凶險,查幹就一直耿耿於懷,以致看到走召這樣的半大孩子都心有餘悸,總覺得他們是來謀害馬騰的。

尤其是聽馬騰的親衛說,當日那孩子謊稱是將軍大難不死的公子馬超,在眾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刀刺入將軍腹部,差點要了將軍的命,查幹就惱恨親衛們的無能。

那孩子被抓起來拘禁在廂房裏,等大家忙著救治將軍無人顧及的空隙,竟被人活生生給勒死了,也沒來得及審問是受何人指使。

但是,全西涼府別人不知道,他查幹還看不出來嗎,除了那個胡商會的賽吉和龍首山的龍王,他想不到還有誰始終仇恨著將軍?

相對而言,他更敢斷定就是賽吉,因為這個世界上再沒有比那個麵善心毒的賽吉更卑鄙的人了。

蠱惑小孩子行刺,然後殺人滅口,這種殘忍的事情一般人是做不出的。

查幹依然忘不掉當年賽吉設計陷害自己的事情,那次還連累自己的媳婦哈珍也跟著差點丟了性命。

雖然當時正趕上匈奴碩克王子帶兵來犯,西涼軍急著出征沒有找到足夠的證據證明那件事是賽吉主謀,但事後仔細推敲,丟卒保帥、殺人滅口這種事,在西涼府他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現在將軍傷勢漸漸好轉,又冒出來個半大小子,還是那可惡的胡商會送的,查幹怎麽能放心他留在將軍身邊。

想到這裏,查幹氣咻咻地道:“胡商會可不是什麽幹淨地方,明顯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不可不防。”

孫冒伸手給了查幹一拳,笑道:“好了,知道你一心為將軍好,但是你也看見了,將軍說是軍令,你還敢違抗軍令不成?咱們多小心提防著些也就罷了。”

查幹無奈“咳”了聲,突然眼珠一轉賊賊的笑道:“我知道有一個人能夠說服將軍。”

“你是說......”孫冒指了指後院挑眉問道:“那位?”

查幹嘿嘿笑答:“除了她還能有誰勸得了咱們將軍!”

孫冒想了想也笑起來,兩個人結伴往後院去尋求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