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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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的出神,聽見徐主席喊,好半天”婉淩才“啊”的一聲回過神來,“去哪裏?”

“水溪。”

“水溪?!”婉淩心裏一動,不由地提高了聲音。

“水溪怎麽了?大驚小怪的。”徐主席念叨她。

“是啊,你不是去過嗎?”劉主任說。

“我去過嗎?”婉淩反問。

付小平看在眼裏,冷冷自齒縫間迸出兩個字:“裝蒜!”

哦,對了,她是去過。經付小平一說,她想起來了。還是在剛進婦聯的時候,她第一次下鄉搞活動。可能是由於那次經曆太過失敗,她的記憶產生了抑製作用,自動在頭腦中抹去了這個地名,隻隱隱約約留了個淺淡的劃痕。

“好了,收拾收拾快點走吧。”劉主任催她。

“下去幹什麽?”婉淩問。

“我們今年在那兒掛點。”劉主任說。

徐主席補充:“今天先去報個道,從明天開始就要在鄉裏住下來。本來今天就要住的,書記、市長都下去了,都在鄉裏住。我說我們都是女同誌,出個門也不太方便,雜七雜八的東西可能要帶一大堆,又有家務事要安排,就請鄉黨委書記包庇包庇,謊稱我們在那兒住了,等我們收拾好,明天一早就趕過去。”

眾人都說徐主席想得周到。

徐主席說:“反正皮書記都是老熟人了。”

劉主任說:“那是,皮書記每回見了我們徐姐,都趕著叫親妹子。”

徐主席笑:“少說兩句不行嗎?沒人把你當啞巴。”

市婦聯掛點在水溪鄉的黃泥塘村委。該村地形偏低,每逢下雨村口低窪地帶就要積蓄一些雨水,長年累月形成了一口巨大的水塘,水塘裏的水是死的,死水就會臭,被太陽一曬,臭氣蒸騰起來,臭了整個村子。碰到久旱少雨時,塘裏的水曬幹了,就剩下厚厚一層爛黑泥。爛黑泥積蓄了多少年,不知道究竟有多深,外硬裏軟,看上去好像能承受很大的重量,等你一踩上去時才發現身不由主地往下沉,跟沼澤地似的,不知道淹死過多少家畜。